“哪個陳家?”知府沒好氣的問道。
“京城,陳紹。陳相公家。”清客說道。
這一下不止知府,在座的兩個下屬縣官員也都站起來了。
“這這,怎麼一點訊息都沒?”宋知府急道,一面要催著人拿官袍。
“不是,不是,大人。是陳家的下人。”清客忙說道,“驛站的人剛把訊息送來。”
又是下人?
宋知府微微皺眉看著清客。
“難不成…又是程家…”他問道。
清客看著他點點頭。
一陣忙亂之後。通判節推也被叫了過來,更多更清楚的訊息也打聽送來了。
“….徑直去的不是程家,而是南程…”
“那個告狀的程娘子就住在南程。”
“沒錯,秦家的婦人親自帶著去的,見的就是那個程娘子!”
說到這裡宋知府忍不住一拍几案。
“我就說怎麼如此大膽敢做出這種事,果然是背後有大靠山。”他說道。
大靠山這個詞讓通判和節推對視一眼,這靠山對他們來說也是有利有弊啊。利的是不用懼怕程大老爺,弊是有些事上的分寸….
“那這個案子。我們該怎麼辦下去?”通判低聲問道。
也就是說如何瓜分程家的錢,是不是要收斂一點?那要這樣的話,他們難免就有些興趣缺缺。
宋知府捻鬚沉思不語,一旁的節推笑了。
“我覺得不用想那麼多。”他說道,“那娘子不是說了,她不要嫁妝,只要名。”
宋知府搖頭。
“無利不起早,哪有不要利益的,更況且還是自己的錢。”他說道。
通判一拍手。
“這也好辦。”他說道,“咱們辦的案子是程家的,又不是這程娘子的。”
也就是說,嫁妝不動,其他的就隨便折騰嘍。
以前有折騰的理由,如今更有折騰的底氣,本來嘛,那娘子本就擺明了意思,她不要錢,她要程家付出代價。
聽了通判的話,知府和節推面露恍然,衝通判端起茶碗。
“高明,高明。”大家笑道。
三人以茶代酒相碰一飲而盡哈哈大笑。
“夫人,夫人,你看你看。”
兩個僕婦扶著程二夫人疾走幾步,站在巷子裡伸手向那邊指著。
“那就是又來拜訪娘子的人,也是京城的人。”
又是京城的。
程二夫人不由向前幾步眯著巖看過去。
這是不遜於秦家的馬車,下來的僕婦也都衣著鮮亮,搬下來的禮盒也是大包小包。
“當時我真不該走,就是被趕出來,哪怕賠禮道歉也該再留下的。”程二夫人不由後悔喃喃說道,一面又問,“這是誰家?”
“說是姓陳。”僕婦說道。
京城的陳家?姓陳的人多了去了,她知道的卻是有限,比如陳紹陳相公,至於別的人家就不知道了。
“看起來跟秦家很熟,應該也是很厲害的人家吧。”程二夫人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