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兩個妯娌的生分幾乎已經擺到明面上了,王夫人輕輕咳了一聲。
“那二夫人的意思,是如何?”她問道。
作為大夫人的孃家人,自然要為大夫人撐腰。
“這門親事難道還不夠真?”王夫人含笑說道,“也是,我們還沒相看嫁妝呢,是有點不當真了。”
如今嫁女之風越來越浮誇,據說有的地方已經到了說親前請夫家來家中看嫁妝的地步了。
嫁妝是程二夫人的軟肋,聞言笑了笑。
“算了,我也是白操心。”她說道,一面起身,“家裡有大嫂,家外人家有舅父,我這個當後母,說不得。”
“說不得,做的。”程大夫人說道,“她就要進門了,住的用的可都齊備了?那屋子一年多不住人了,該燻的燻一燻,說不好不怕,做不好可是要給人落口實的。”
程二夫人面色發青。
“多謝大嫂提點。”她說道,草草施禮,抬腳就走了。
廊下的僕婦忙疾步跟上。
看著院子裡的人去了,程大夫人才哼了聲。
“怎麼,你們兩個現如今見面就吵啊?”王夫人問道,“這可不好吧。”
程大夫人端起茶碗。
“怎麼會。”她說道,“她不懂事,我還不懂事嗎?也就是說起那個孩子…別的事,也沒什麼可見面的。”
王夫人笑了。
“看來這個孩子還真不能在你家留著了。”她笑道。
的確是不能留了,一開始就不該留,程大夫人點點頭,又看向王夫人。
“不過,這門親事真當真啊?”她說道,嘆口氣,“實在是委屈我的兒了,我這心裡不能想啊。”
“十七他高興就好了。”王夫人笑道,“再說,娶了也能再娶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畢竟是個傻子,也算是惡疾,不喜歡了就休了養起來罷了,男兒家再娶算什麼大事。
程大夫人點點頭。
“我的兒受這麼大的委屈,倒是便宜他們了。”她說道,越想越心下不平,抬頭喊一個僕婦,“去那兩個莊子上,告訴莊頭,收成賬冊,一併交到公中來。”
那兩個莊子已經半明半暗的被程二夫人拿了將近半年了,這突然要回來,二夫人怎麼肯罷休,這豈不是又要鬧了?
僕婦面色複雜猶豫。
但也不敢說什麼應聲是起身退出去。
果然,只要沾上這個傻兒,家裡就休想安寧。
看吧,接下來又有得熱鬧了。
僕婦還沒走出院子,便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
“夫人,夫人,來了,來了。”
來了?
王夫人和程大夫人都站起來,一臉驚喜。
“十七郎回來了?”她們齊聲喊道。
僕婦卻是神情猶豫。
“好像是吧..”她說道。
王夫人和程大夫人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