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門咣噹響,讓正喂池中魚的金哥兒嚇了一跳。
“開門!”
王十七郎的聲音從外邊傳來。
聽起來不善,看起來更不善。
“郎君們不在了,到底是心不安。”站在廊下的婢女忍不住說道。
郎君們都走了,就連那個討人厭的週六郎也走了,娘子又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娘子,我們要不要搬回周家去住啊。”她扭頭對屋內說道。
“不用。”程嬌娘說道,放下手裡的書,“你去一趟神仙居,看看吳掌櫃有什麼要幫忙的。”
又要她去啊,婢女吐口氣。
郎君們走了真是不習慣啊。
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好,娘子我這就去。”她說道。
街門還在被拍響。
程嬌娘喊了聲金哥兒,金哥兒應聲是上前開了門。
王十七郎氣急敗壞的衝進來。
“你幹什麼呢不開門?”他喊道。
沒有人回答他,都看著他。
要是別的時候也沒什麼感覺,但想到昨晚的看那女子被天街上那麼多人圍著,王十七郎的隨從忍不住有些莫名的不安。
“程娘子,我家郎君擔心你。”一個人忍不住開口說道,“你昨晚自己走了…”
這話提醒了王氏七郎,他丟下沒有及時開門的不悅,想到昨晚受到的難堪。
“對啊,你怎麼自己跑了?”他氣道。
“王公子,誰自己先跑的?”婢女豎眉說道。
“我那是有事。”王十七郎說道,帶著幾分不悅。
“看花魁算什麼事。”婢女哼聲說道。
看美人自然是他王十七郎最大的事,怎麼?這是在嫉妒嗎?
“我說是事就是事。”他挑眉說道,“你想怎樣?”
程嬌娘看向婢女。
“你還不去做你的事。”她說道。
婢女應聲是,瞪了王十七郎一眼,抬腳出去了。
“昨日見你忙,所以不敢耽擱,正巧遇到熟人。我便先走一步了。”程嬌娘看著王十七郎說道,“我特意給德勝樓的知客說了一聲,知道你回來見不到我會擔心,會詢問。”
不管怎麼說,這小娘子還算是聽話,被他呵斥了也不會哭,也不會生氣耍性子….
這樣穩穩當當的說話,跟往日身邊的女子們動不動就哭著道歉或者哭著扭扭撒嬌不一樣,這種感覺…倒也不錯。
“你知道就好!”王十七郎哼了聲,在廊下自己坐下來。“不是跟你說了要聽話。你就不能站在原地等?”
程嬌娘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下次記得,再自己跑了,就不要你了。”王十七郎警告道。
程嬌娘笑了笑,點點頭。
“還有。昨天你舅父家怎麼回事?我都跟過去了,他們竟然不讓我進去。”王十七郎憤憤說道,“太過分了!真是欺人太甚!以後決不能跟他們家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