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院子裡的喊聲震耳欲聾,伴著大笑聲。
不過有笑的也有哭的。
李大勺伸手揉了揉鼻子。
“東家們真的要走了,還真捨不得。”他哽咽說道。
“哭什麼哭,沒出息。”一旁吳掌櫃說道。“這是大喜事。東家們是要建功立業當英雄的。”
李大勺嗯嗯點頭。抬頭看著吳掌櫃。
“掌櫃的,你幹什麼呢?”他問道,“仰著頭做什麼?”
“沒什麼,看天呢。”吳掌櫃說道。一面轉過身,繼續仰著頭,“這天兒不錯…”
夜色初降,院子裡的吵鬧說笑勸酒聲已經漸漸消散。
從午間喝到此時,縱然是好酒量的幾個兄弟也都醉倒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吳掌櫃也帶著幾分醉意說道,一面和李大勺金哥兒將醉倒在廳堂裡的男人們一一的送回房間,幫著洗漱換了衣裳之後才告辭。
程嬌娘站在廊下相送。
“辛苦掌櫃的了。”她說道。
“不辛苦,不辛苦,人要是能辛苦才是福氣呢。”吳掌櫃哈哈笑道。
不知道他們說的是方才扶幾個兄弟回房。還是說以後酒樓經營。
反正他們各自聽得懂就是了。
李大勺也跟著笑呵呵的點頭。
不辛苦,真不辛苦,能這樣的辛苦真的是福氣。
程家的酒宴散去時,周家的酒宴正酣。
週六郎的行禮早已經提前送去西北了,待三日後隨新任的西北將官們一同起程。明日便是他去西營的日子。
相比於母親對小兒子的不捨,周家的男兒們則沒有那麼哀愁。
對於周家來說這樣的分別一代一代的相傳,這從他們生下來的那一天就註定的命運,他們也是為了這一天而準備著。
“….到那邊聽你叔伯們的話…”
“…戰場上的事跟校場的不一樣,要多看多學…”
父親叔伯們傳授經驗。
“….這是我高價弄到兵書,千金難求…”
“….哥哥這是我給你求的護身符…”
兄弟姐妹們相贈離別的禮物。
宴席豐盛,歌舞悅目,周家的前廳裡很是熱鬧,一直到夜深才散去。
洗漱過後酒意淡去的週六郎並沒有去歇息,而是在廳堂裡坐下來。
“公子,不早了,您早點歇息。”侍女們說道。
週六郎看著廳中擺放的禮物,有兄弟姐妹們的也有朋友們的,因為多是寓意平安祝福,所以不需要帶走。
“這些都在這裡嗎?”他問道。
侍女被問得有些不解。
“是啊,公子,這幾天收的都在這裡了。”她們說道,一面又揣測,“公子可要帶一些?”
週六郎搖搖頭,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