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甚至聞味道他都聞的出,那是慶州的長弓,還是三石弓,從打造出來的那一刻就散發著嗜血的兇性,如同猛虎出籠一般。
這種好兵器,他家裡自然也有。但卻不是他夠資格用的。
他都不夠資格,憑什麼這幾個廢物逃兵就能隨隨便便的還一人一個的拿著!
來吧,來吧,投入真正的主人手裡來吧。
“真是丟人,自己沒錢買。也不能搶人的啊。”
有人在一旁說道。
“連別人的兵器都能搶,還有什麼不敢搶的?你這樣的人,誰人敢用?”
劉奎被刺中般跳腳轉身。
“哪個混帳胡咧咧…”他喊道,話喊一半便嚥下,瞪眼看著一旁騎馬的五六人。
他是兩司三衙的下屬,那面前的幾人便是殿前司的統領,雖然這幾人的年齡都比他要小。
“劉大將真是好威風。”週六郎接著說道,居高臨下的看著劉奎。
劉奎不情不願的施禮。
“小的不敢。”他說道,說罷轉身走開了。
“這弓真不錯,你的箭術也不錯。”旁邊另外幾個將官看著徐棒槌說道。
聽到誇獎徐棒槌樂的咧嘴笑。
“弓不錯,不是讓你在這裡顯擺的。”週六郎冷臉說道。
徐棒槌的臉又拉下去。
“在這裡十人叫好,也不如陣前敵人一聲慘叫。”週六郎接著說道,“連我這個沒上過陣的人都知道,真不知道你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兵。”
他說罷催馬前行,其他人也都笑了笑,看了徐棒槌一眼一同去了。
徐棒槌面色漲紅,又是羞又是騷。
“橫什麼橫。”他忍不住嘀咕道,看著那少年的背影,“論起來,你還得叫我一聲哥哥呢。”
“棒槌!”
遠遠的傳來徐茂修的喝聲。
徐棒槌嚇了哆嗦一下,忙抬腳過去,卻被劉奎擋住。
“幹什麼?”徐棒槌瞪眼問道。
劉奎哼了聲,目光從他手裡的長弓上依依不捨的收回。
“我會看你們的!”他恨恨說道。
徐棒槌呸了聲撞開他跑開了。
徐棒槌少不得被徐茂修等人狠狠的訓斥一番,甚至範江林還收了他的弓,說直到西北再還給他,這讓徐棒槌後悔不已,長吁短嘆。
“明日就起程了,一路上誰也不許惹事,不管是被人嘲笑還是挑釁,咱們都要記得咱們是要幹什麼的。”徐茂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