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個可能,府院大人面色一變。
這邊劉大將已經開啟了文書。頓時大笑。
“府院大人。”他轉身說道,將手中的文書一抖。“我一個小小的巡甲大將不敢跟大人你爭辯,但兵部司衙門的定罪文書下來了,你要是有疑問的,便去兵部爭辯吧!”
為了這一個小小的逃兵,竟然兵部侍郎級別的大人都出面了!
事出反常必有蹊蹺!
果然,果然,這背後便一定有大人物在博弈。
事到如今。既然事情是壓不下了,那就隨他們去吧。
想到前一段因為西北戰事,撤了王步堂,殺了劉俊。到如今朝中還在為此西北軍事吵鬧不休,朝堂上幾乎要動手打起來了。
他一個京兆府府院,跟那些能君前奏對的大人可不敢比。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可以出面將這件事試著攔一攔,但絕不會赤膊上陣。真刀真槍的參與其中。
“既然如此,那就屬於兵部之事,本官就不過問了。”府院大人利索的說道,甚至連文書都不看,轉身就走了。
劉大將呸了聲。
“這些文人。倒是練得好腿腳。”他說道,一面再次看文書,面上也浮現一絲疑惑,“怎麼真的批了?”
他只不過試探著講文書遞了上去,按理說這小小的西北營,還是一個堡屯的營兵私逃的事,兵部吃飽了撐的也不會理會的。
這次怎麼竟然理會了?還動作這麼快?
劉大將撓撓頭,果然早就說過了,都是不守規矩的。
而在另一邊,兵部司一間官廳裡,隨吏將一碗茶遞給一個紅袍官員。
“..大人,真要過問這幾個逃兵?”隨吏低聲問道。
紅袍官員將茶一飲而盡。
這煎茶的精妙就在於一口飲盡,辛辣暢快直衝腳底。
“..我倒不是為了他們。”他放下茶碗,慢慢說道,四方大臉,端端正正,帶著身處高位的威嚴,“…我就是覺得逃兵也太猖狂了些….竟然敢逃到京城來了,可見西北軍務都成什麼樣子了!必須好好徹查!”
原來是為了這個,隨吏員明白了。
“王步堂雖然被撤職了,但根基還沒倒。”紅袍官員說道,一面冷笑一聲,“高家的人,還不遺餘力的等著讓他復起呢,戰事敗,軍務也敗,不好好查一查,怎能說得過去!”
隨吏點點頭,這天下沒有那個官員能經得住查,關鍵是要拿到查的這個機會。
不過他依舊遲疑一下,低頭看了眼文書。
這個文書寫的有些倉促,雖然是由文書代筆,但因為口述的武將腦子不清楚,看起來有些顛三倒四,其中有一筆提到三個字,不知大人適才看到沒…
“大人,這幾個逃兵,是私藏在,太平居的。”他最終還是說道。
紅袍官員已經閉目養神。
“私藏在哪裡都一樣…太平居…”他一面渾不在意說道,話說一半猛地睜開眼,“太平居?”
隨吏點點頭,將文書遞給他看。
“哎呀,怎麼..”紅袍官員拿過仔細看了,神色微變。
果然是沒注意到,只顧著注意逃兵,以及由此的籌劃。
隨吏神色擔憂。
“這太平居,好似跟陳大人有些牽連….”他低聲道。
“這個劉奎!怎麼如此莽撞!”紅袍官員將文書摔在桌子上,神色變幻一刻,起身,又坐下來,“算了,事已至此,且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