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他喚道,邁步進門,跪坐下,看著周老爺等人,“我有話,要和你說。”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可以一多半確定事情其實並沒接到訊息時那麼危急。
是家裡婦人孩子不懂事誇大了事情,還是別的什麼?
周老爺迷迷瞪瞪,但到底是心事放下一半,吃了一碗茶,又看著親人子女們關切的形容,屋內燈火點亮,夏日的寧靜的夜晚撫平了焦躁不安迷亂的情緒。
“六郎來了,坐吧。”他帶著幾分笑點點頭,“這段日子嚇壞你了吧?”
週六郎還沒說話,幾個小娘子嗤了聲。
“父親真是多慮了,哥哥哪裡能被嚇倒。”她們意有所指的說道。
還有心情博美人歡喜呢。
“這些話不要說了。”周夫人制止說道。
對外人怎麼都行,但自己家人不能互相氣怨憤之心。
“我有些話想單獨跟父親母親說一說。”週六郎說道。
周老爺和夫人對視一眼,周夫人想到什麼,神情微變。
“六郎,你父親才回來,什麼事重要什麼事不重要,你可要分清。”她沉臉說道。
該不會那小賤婢這些日子又攛掇六郎什麼了,此時就要迫不及待的說。
“孩兒知曉。”週六郎施禮說道。
兄弟姐妹們都退了出去,屋中的丫頭僕婦也迴避,屋子裡只剩他們三人。
“父親,劉大人得了風疾。”週六郎開門見山說道。
風疾?
那可真是糟了!
得了這種病就完了,不過是拖日子罷了。
“真是,劉大人這麼一個好人,怎麼得了這個?”周夫人一臉可惜又合手唸了聲佛,“就該讓那害你父親的歹人得才是。”
週六郎失笑。
“母親這次算是心想事成了。”他笑道。
周夫人有些不解。
“什麼心想事成?”她問道。
週六郎看著父母,深吸一口氣。
“母親不奇怪我這幾日被禁足,為何還能清楚知道劉大人得了什麼病嗎?父親去了官廳都不知道呢。”他沒有回答,而是問道。
“你禁足,你的小廝下人一個比一個自在呢。”周夫人哼了聲,當母親難道不知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是,我的小廝一直在探聽訊息,探聽有關劉大人的訊息。”週六郎說道。
周夫人還要說什麼,一直聽著的周老爺神情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什麼,抬手製止周夫人。
“你是說,是他?”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