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得對,該聽聽,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聽是為了聽。”晉安郡王笑道,擺擺手。
內侍施禮躬身退了出去。
旁邊一個內侍這才忙向前。
“郡王,這件事你故意讓太后知道。陳大人又如此暴怒,為了保全陳家娘子顏面,萬一太后要給你賜婚怎麼辦?”他帶著幾分不安說道。
晉安郡王手一停,拋起的南珠呼啦啦的掉落在地。
“她,捨不得。”他慢慢說道,嘴邊一絲笑,這笑意越來越大,最終仰起頭,抓起散落的南珠揚上去。
“捨不得啊!他們怎麼捨得!”
太后宮中,聽到皇帝的話,太后斷然搖頭。
“那怎麼成?”她說道。
“朕想,瑋郎年紀也不小了,陳大人家門倒也合適,不如…”皇帝說道。
年約五十的皇帝形容清癯,面色帶著幾分孱弱,但好在精神還好。
“四郎。”太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這童子身才是吉物,如果破了,那..不好。”
皇帝一怔,旋即明白太后的話,神情有些複雜。
“可是。”他躊躇一刻,苦笑道,“總不能讓他就此獨身吧?”
“本宮也不是那無情之人,只是,多留他幾年。”太后說道,“等大哥兒成親得子…”
皇帝哭笑不得。
“那還得等多少年啊?”他說道。
“也就五六年而已。”太后不悅道,“咱們方家男兒,晚成親的多得是,當初魯王不是三十才成家,照樣兒孫滿堂,礙著什麼了。”
魯王是因為病著不能成婚所以才拖了那麼久,這不能比啊。
皇帝苦笑,但作為直接受益人,又為了江山社稷,對於這種引子童子的荒誕之言,他不得不寧信其有。
“那,到時候,給瑋郎挑個好人家。”他最終說道。
太后露出笑容。
“那是自然,他說起來是本宮親手養大的。”她笑道,不過旋即她笑容一收,“可是,那陳紹實在可惡!”
對於政事,皇帝雖然孝道,但還沒到聽從內宮的地步,聞言只是一笑。
“瑋郎也是頑皮。”他說道,“怪不得陳大人生氣,回頭母后給陳家女兒保個好媒做補償。”
太后哼了聲。
“這些酸儒直臣,不高興了敢指著本宮鼻子罵,罵完了天下人還給他叫好,本宮才不跟他們打交道,讓他們有機會踩著本宮博名。”她說道,“他家的女兒愛嫁誰嫁誰,只是嫁入我們家休想。”
人家估計也不想嫁。
皇帝心裡笑道。
這些重臣豪族自持莊重驕傲的很,好似跟天家聯姻就毀了他們前程似的,一個個委屈的不行,想與天家結親的人多得是,他可不去專挑這些一心要當名臣的人家,省的失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