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哥兒,幫我再燒些炭好嗎?”她抬起頭含笑說道,“我想把娘子的被褥燙一燙,免得返潮。”
城外雨中孤立的酒樓看上去更加的落寞。
空蕩蕩的大廳裡,矮几坐墊被移開,徐茂修等人和程嬌娘相對而坐。
“這是門上要加的匾額?”徐茂修接過程嬌娘推來的字幅說道。
程嬌娘點點頭。
徐茂修展開,方方正正的紙上有太平二字。
“前些日子寫的還不好,又練了幾日,可以拿出手了。”程嬌娘說道。
“好字,好字。”徐茂修說道。
範江林等弟兄也探頭來看,雖然看不懂,但也都跟著點頭稱好。
“還有,請廚子來。”程嬌娘說道。
坐在最後的徐棒槌立刻扯著嗓子喊了聲。
“李大勺!”
範江林瞪他一眼。
“喊什麼喊!小聲點,嚇到妹妹。”他低聲說道。
徐棒槌嘿嘿笑了,扭頭去看程嬌娘。
程嬌娘衝他彎了彎嘴角。
“哎?”徐棒槌瞪眼說道,似乎發現了什麼,“妹妹笑的比以前好了!”
比以前好?
什麼意思?
大家不由都看過去。
程嬌娘眼神似乎有些驚訝不解,然後便又笑了笑。
原本木然,如同瓷制的少女的面容頓時柔軟起來,嘴角面頰呈現出優美的弧線。
“娘子,你能笑了!”一旁的丫頭喊道,忍不住淚光閃閃,“娘子,你又好些了。”
妹妹少言且神情木木,徐茂修等人已經知道是因為身子有病的緣故,對於妹妹能起死回神,但卻對自己的病束手無策很是不解。
“那太好了,妹妹快好起來。”他們紛紛笑道。
“是,總會好起來的。”程嬌娘說道,再次笑了笑,“越來越好。”
後院裡的李大勺伸手扶著心口,嚥了口口水。
“東家喊你呢,快去啊,幹什麼呢還?”老掌櫃說道。
“老哥,東家,是不是要辭退我了?”李大勺苦著臉說道,“你看,這生意始終不行…”
“生意不行是人氣不行,當初醉鳳樓….”老掌櫃搖頭說道。
李大勺也搖頭,打斷老掌櫃的話。
“你又來了,說別總提醉鳳樓,醉鳳樓。”他說道,一面又高興起來,“應該不會辭退我,要辭退,也得先辭退你。”
說罷高高興興的抄了抄衣裳前邊去了。
“什麼話!”老掌櫃哼聲搖頭,“當初醉鳳樓,也是先辭退你再辭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