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與你無關。”週六郎說道,抬腳大步而走。
秦郎君跟上。
“今日大雪。正好圍爐刷肉,我請你們兄妹去神仙居如何?”他岔開話題笑道。
不說還罷了,一說這個,週六郎面色難看。
“不用。”他說道。
“為何?”秦郎君愣了下問道。
“去過了。”週六郎說道。
秦郎君看著他,哈哈笑了。
“好小子,你可真…”他搖頭笑。又忙問,“她可喜歡?”
週六郎深吸一口氣,轉頭看秦郎君。
“你猜。”他說道。
秦郎君愕然。
這大約是認識秦郎君以來。第一次見他臉上如此神情,週六郎不由笑了。
怪道那女人喜歡裝傻,把別人噎的不能說話,果然好玩。
這個念頭閃過,週六郎臉上的笑頓時消散。
他一甩斗篷,腳下皮靴踏步揚起雪花亂飛,向內院門口而去。
“六公子又去給程娘子當車伕了……”
“六公子對程娘子可真好…”
不過,下人們的閒談也僅此而已,並沒有再說超過兄妹之情的話,因為。誰讓這個程娘子曾經是個痴傻兒呢。
雖然如今看著好了些,那曾經的事實也是不容抹去,更何況。如今看著也沒好多少,古古怪怪的,一看就與平常女子不同。
周家六郎雖然不是嫡子,但也不可能娶個如此女兒做妻子。
忙年時分,敬天祭祖,街上的人倒不如其他時候多,尤其是酒館客棧。
披著大斗篷的女子在街邊站住,左右看似乎在尋找什麼,路邊的懸掛新燈籠的店鋪夥計都已經準備好接受問路了。
但那女子停頓一刻,徑直往一個方向去了。
“這是要往馬市街去,竟然還知道從鐵匠衚衕穿過去,原來不是個外鄉人,倒是個京城熟客。”那夥計站在爬梯上搖頭晃腦感嘆道。
穿過衚衕,便到了一條熱鬧的街市,女子走了一段,便看到一個不甚起眼的酒樓懸掛著旗幟,上有葵園居三字。
“果然是這裡。”女子說道,一面邁步進門,一面摘下兜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