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郎繃著臉。
“是兒讓母親委屈了。”他說道俯身施禮。
周夫人忙攙扶。
“什麼話,關你什麼事,不過是一個丫頭而已,更何況是那丫頭自己不要臉,是她自己識人不清,倒要怪到我們身上,才是沒規矩。”她嗤聲說道。
走出父母的院子,到演武場練了一通棍棒,大汗淋淋的少年回到院子裡,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
才端起飯碗,就見門外秦郎君扶著小廝急忙忙的進來了。
因為腿腳有疾,他一直慢行,很少如此失態疾步。
週六郎坐直身子。
“週六,都是你害我錯過好事。”秦郎君開口說道。
“什麼事?”週六郎鬆了口氣,問道。
“昨日且停寺出了一首好詩。”秦郎君說道。
週六郎撇撇嘴,也就這些閒人整天詩啊幹啊的。
“什麼好詩?”他漫不經心問道。
“山寺待梅開。”秦郎君說道。
週六郎端起湯碗,等了片刻不聞秦郎君再念。
“然後呢?”他問道,一面喝了一大口。
“沒了。”秦郎君說道。
週六郎噗的一口噴出來,對面的秦郎君被濺了一身。
他不拘小節絲毫不在意,依舊面帶微笑,似乎沉浸在好詩韻味中。
“這就是好詩?”週六狼瞪眼喊道,一面推開慌忙來擦拭的丫頭,自己拿過手帕胡亂的擦,“你是故意來消遣我的吧?我雖然武人一個,但我周家也不是請不起教書先生的!來來,你聽聽我也做的一首好詩。”
他說道,將手帕仍在一旁,瞪眼。
“一碗茶湯好。”他一字一頓說道,“山寺待梅開,一碗茶湯好,瞧,我還合上了。”
秦郎君哈哈笑了。
“蠢兒。”他笑道,伸手從身旁小廝手裡小心的取過一張紙展開。
“山寺待梅開。”週六郎念道,“果然好詩。”
一面喊著拿筆墨來,他要將自己才做的續上,錦上添花。
秦郎君笑著呸了聲。
“看字。”他說道,將几案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