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那些收工的匠人丟了東西又上去了吧。”男人說道。
是嗎?
“都走了沒?”觀主對外問道。
“還有一個。”小童顫巍巍的在外說道。
男人衝觀主做了個你看我說對了吧的神情。
“讓他快點,天都黑了。”觀主喊道。
小童在外應聲是,很快院子裡安靜下來。
夜色籠罩了小道觀。
屋子裡燈光昏昏,丫頭看著程嬌娘。
“娘子,娘子要我去那邊,借一把菜?”她問道。
“是。”程嬌娘看著她說道。
丫頭哦了聲,連問借菜做什麼都不問,轉身要走。
“那男人應該在那裡。”程嬌娘說道。
丫頭的身子頓時繃直了,她咬住了下唇,但是還是邁步。
我要你做一件事,你敢不敢?娘子問過她,她也回答過,死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
娘子沒有讓她去死,而是讓她聽自己的話,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如果,她要請你坐下一起吃酒,你要吃一杯。”程嬌娘繼續說道,“但只吃一杯,她再挽留你的話,你就說,要下雨了你要回來陪我。”
丫頭下唇都要咬出血了,她不由抬頭看外邊的天,已經接連幾天都是展晴的好天了,熱的都快趕上炎夏了,雖然夜晚風涼無月無星,但半點下雨的意思也沒啊?
這種太虛假的託辭能讓她脫身?
但是….
“是。”她說道,抬腳邁步出去了。
不長不短的一段距離,丫頭似乎走了一輩子長,但再長也還是有終點的,站定在院門前,夜風裡隱隱送來男人女人的說笑聲。
丫頭抬手敲門,若隱若現的說笑聲頓時消散。
“誰啊?”
內裡傳來小童顫抖的聲音。
丫頭深吸幾口氣。
“是我,半芹。”她說道,“來借一把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