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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市郊,徐家村。
一棟修建得十分豪華的民宅內,徐振業的另一隻手機,接到了手下親信阿海的電話,聽完那邊的彙報之後,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冷峻。
“怎麼了,徐董?出什麼事了?”
坐在左側沙發上的一名中年男子,見他掛了電話之後,突然陷入沉默,忍不住開口問道。
此人約莫四十歲上下,一身西裝革履,翹著二郎腿,夾著雪茄的右手手腕上,帶著一串晶瑩剔透的瑪瑙鏈珠,一隻金燦燦的勞力士手錶。
食指、中指,以及無名指上,還各戴著一枚碩大的金戒,往那兒一靠,看上去竟比徐振業的氣場還要略強幾分。
“今天沙坤帶走的那七個女人中,有一個叫曼文的,是那個周曉峰的朋友。”
徐振業瞥了此人一眼,臉色微沉道:“我女兒跟著他,一起去追沙坤了,現在已經上了高速。”
“哦?”中年男子微微眯縫起眼睛,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徐振業沉吟了一下,斟酌道:“讓沙坤那把個女人,送回來。”
“這恐怕辦不到。”中年男子道:“規矩,誰都不能破,這可是我們合作之前,說好的。”
“不錯,而且現在這種關鍵時候,為防萬一,依我看,應該立刻派人去截住他們,然後將那個姓周的小子給直接幹掉,以免夜長夢多。”
坐在沙發右側,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連忙接道。
他與徐振業年紀相仿,大約五十多歲,剃著平頭,兩鬢微白。
“不行!”
徐振業聞言,目光冰冷的掃了過去,“我女兒現在跟他在一起,這麼做,萬一我女兒出現什麼意外怎麼辦?”
“徐董,非常時刻,可不能婦人之仁啊。”
這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道:“那個姓周的小子,跟聶河圖關係密切,誰知道這次查出來的這幾個臥底,跟聶河圖有沒有關係?”
“萬一也有關係,那要讓這姓周的小子追上沙坤,莫爺苦心經營的這個網路,豈不是全得毀在這小子手上?”
說到這裡,他冷冷一笑,警告道:“你應該很清楚,這個網路,莫爺可是籌劃了差不多整整三年,那些女的也快培養的差不多了,眼看著馬上就能啟用,可以透過她們,在整個川、陝、甘三省組成一個隱秘而龐大的出貨網路,若是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你覺得,你該如何向莫爺交代?”
“洪天生!”
徐振業聽完,臉色卻是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你別把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他兩眼一眯道:“你別以為我不清楚你打的什麼主意,你一直對於當年你兒子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現在一直想要找機會拿我女兒來報復我,但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再打這種主意,否則,別怪我對你客氣!”
“徐董。”洪天生不以為意的冷笑道:“你這話說的可就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從我跟了莫爺,你我之間的那些恩怨,我早就已經放下了,我剛剛說的可都是肺腑之言,為你好。”
“放下了?”徐振業皺眉道:“那上次你安排的那三個馬仔,想要趁機羞辱我女兒,又怎麼說?”
“這件事情我已經解釋過了。”洪天生道:“那只是一個意外,是下面的人見色起意,自作主張,我可從來沒有讓他們真的傷害你兒女。”
“放屁!”徐振業怒道:“你那兩個馬仔都已經親口承認,你給他們的命令就是直接幹掉我女兒,你還敢在我面前睜著眼睛不認賬?!”
“好吧,但這真不關我的事。”洪天生見無法辯駁,只好聳了聳肩,將目光望向對面的那名中年男子道:“我當時也是聽從莫三爺的吩咐。”
“不錯。”莫三爺聞言,點了點頭道:“當時是我給他下的命令。”
“你女兒被擄上車之後,我的人發現,那個叫周曉峰的年輕人跟了上去,為防被看出破綻,我只好乾脆讓洪總假戲真做。”
“不過我也是知道那個年輕人身手不錯,單憑洪總派的那三個馬仔,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敢冒這個險,你要怪的話,就怪我吧。”
見徐振業微微一愣,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莫三爺繼續解釋道:“徐董,我大哥這次讓洪總回來,就是為了配合你,幫助你一起裡應外合,揪出警方安插在你身邊的臥底。”
“你也知道,根據我們目前得到的情報,警方在你和我大哥身邊安插的臥底,恐怕還遠不止這一兩個,既然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兄弟,你跟洪總以前無論有什麼恩怨,現在該放下的,都暫且先放下吧,等渡過眼下這一關再說。”
徐振業聽完,心裡多少有些惱火,女兒是他這輩子唯一的逆鱗,即便是為了揪出身邊的臥底,他也絕不希望拿自己的女兒來冒險。
但面對眼前這位莫三爺,他卻不敢向對洪天生那樣,對他發火,畢竟這位莫三爺的來頭實在太大,絕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他沉吟了半晌,才斟酌著說道:“但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到底是誰在暗中牽頭調查我們,那個聶河圖說不定是個可以收買的物件,畢竟他並不是負責湘省jing隊系統的主要領導,若是能夠將他收買,我們以後行事會更加安全,所以依我看,也許我們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賣周曉峰一個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