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羅依依都不說話,她也不哭鬧了,只是心如死灰地躺著。
凌信誠開啟別墅的門,將羅依依抱了進去。
他把她抱進了臥室,卻呆呆地看到。
床上鋪著嶄新的大紅色的刺繡被子,一對栩栩如生的鴛鴦枕頭靠立在床頭,大床的中間,被子上還用花生瓜子核桃果仁擺成了一個溫暖的心形。
這些都是母親為他新婚準備的。
眼下應該都用不上了。
凌信誠覺得無奈,只能將羅依依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等到他把臥室收拾好了,才走過來將她抱了進去。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舒適的大床上。
羅依依眼神悽絕,看著平靜溫和的他,她忽然失去了理智,低笑著說:“凌信誠,你知道嗎?我是故意跑出去讓車撞的,你以為我會生下流有殺父仇人血統的孩子嗎?我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生下你的孩子,我之所以撐到現在,就是為了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凌信誠向後退了一步,身子有些趔趄,眼神頃刻間也荒蕪了,像個失去了光明的盲人一樣,直愣愣地站在那裡。
羅依依似乎還在說著什麼殘忍的字眼,他卻恍若失明瞭,恍若變聾了。兩行清濁的淚水簌簌從眼眶裡滑落下來,他的喉嚨裡慢慢地發出一些乾啞破碎的囈語。
“依依,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凌信誠遲緩地半轉過身,在一片恍惚的天塌地陷中,他麻木的往臥室外面走去,嗓子眼咯咯地抽搐著,他的腳步很輕很輕,如夢遊般虛浮,邊走邊輕輕絮語著,像是在自說自話。
走客廳裡,迎面進來的沈天曜跟他打招呼,他卻置若罔聞。
沈天曜驚了驚,連忙按住他一隻肩膀,問:“又怎麼了?”
“都是我害的。”凌信誠咆哮了一聲,掙開他的手,僵硬地往廚房走去,他痛悔失神,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輕輕的足音踉踉蹌蹌著,有些混亂和慌張。
沈天曜佇立在原地,心底暗痛,蒼白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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