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完了東西，羅依依默不作聲的回到了二樓，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在床邊靜坐了好一陣子，才手腳僵硬的走進了浴室，開始洗澡。
擰開了蓬頭，嘩嘩嘩的熱水簌簌濺落，很快浸沒了她。
羅依依揚起頭，使勁揉搓著自己的臉頰。
可是，好像無論怎麼洗，她都是骯髒不堪的。
羅依依忍不住抽泣著，用澡棉拼命揉搓著自己的脖子。
她將自己全身上下的面板搓得通紅一片。
浴室裡，伴隨著嘩啦啦流淌的水聲，羅依依忽然蹲下身去，哭得好大聲。
——
第二天清晨，天色陰沉，烏雲滾滾如潮。
凌信誠驅車來到了寂靜的墓園。
只有呼嘯的冷風包裹著他冰涼的身子。
他將一束潔白的玉蘭花放在父親的墓碑前，緩緩蹲下身去，看著墓碑上父親慈祥和藹的照片，他的唇邊彎起一抹明亮的微笑，心口卻慢慢傳來一陣劇烈的抽痛。
葬禮上，羅依依憤怒憎恨的目光在他的腦海裡一閃而過。
凌信誠忽然覺得全身虛脫無力，內心頃刻間也荒涼如死。
“爸，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他陰鬱地皺眉，模糊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羅毅良死了，我一點都不開心，我覺得我把羅依依傷得很重，她好像不會再理我了。”
說著說著，忽然有些難過的樣子。
晨風揚起了他額前的頭髮，凌信誠的眼睛裡忽然泛起了不知所措的淚光。
“爸，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他低低地問，用力將頭抵在冰涼的墓碑上。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四野裡只有空曠的寂靜和蕭瑟的冷風。
凌信誠的身軀抖動了兩下，漸漸滑跪下來，一動不動著，心如死灰的僵在父親的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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