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直起身子,但覺有道熾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四下環顧,果然在人群中瞧見了太子,一身雅青蟒袍,灼灼的目光掠過眾人,直直向她望來。
幼僖自然沒有迴避的道理,淡淡然凝視對方,目光朗澈,平靜自若。
景文帝一聲令下後,群臣已各自散去,一旁早有安置好的席位,或仍舊三三兩兩的坐在一塊敘話,等著烤肉端上來,或有想要一展身手的,已經挽起袖子去了篝火旁。
秦陸白正欲叫幼僖一塊去,卻見她站在原地,不知望著什麼久久不動。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正好看見了太子。
“幼僖!”他柔聲一喚。
幼僖微微動了動,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也不管對方作何感想,已經徑直轉身離開。
秦陸白追上去:“太子和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他有點針對你?”
幼僖冷哼一聲,腳步未停:“誰知道呢。”
“難不成是此次狩獵太子拔了頭籌,卻未得陛下嘉許賞賜,故而把怨氣都撒在了你的身上?”
幼僖心頭氣憤,腳下生風似的走得飛快:“我並未得罪他,他卻小肚雞腸,睚眥必報,換了是我也同樣不賞他。就這樣的人,怎堪配為儲君?”
見她越說越不像話,秦陸白兩步並一步的追上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她仍在氣頭上,又恐四周有耳,便拉著她離了人多的地方,去到一旁大樹下,藉以夜色遮掩。
“知道你生氣,可也不能這樣的口無遮攔。”秦陸白彎下腰,握住她的雙肩,溫聲勸道,“你難道忘了自己是為什麼連頭籌都不要,也要選擇隱忍了?”
“那當然是為了……”為了不讓太后為難。
方才的衝動和憤怒,在回憶起初衷後似乎淡了些許。
想當初閻家家破人亡,她朝夕之間成了一個孤兒,承蒙太后憐惜將她接入宮中教養長大,對她的恩情便是傾盡一生都報答不盡。
自然,她凡事也要為了太后著想。
景文帝固然孝順,但如今後宮已經不是太后做主,做主的而是皇后。皇后又是太子的母親,她若真與太子起了衝突,太后自然是會護著她,可皇后也會為了太子盤算,如此夾在中間的便只是景文帝。
一次兩次景文帝尚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維護她,可次數一多,太子畢竟是景文帝的嫡長子,難道還會一直護著她這個外人不成?
別的到算了,要是因她而讓太后和景文帝之間生了齟齬,那才是大罪過。
幼僖此番已經冷靜了下來,撇了撇嘴,一把揮開了秦陸白的手:“我知道你是在勸我,想讓我謹言慎行,別叫人拿捏住了把柄對付我。可我明明已經再三退讓了,太子為何還視我如眼中釘?”
她仰起頭,平靜的眸底忽然起了波瀾,湧動的怒氣被死死壓抑住。
秦陸白的心忽然似被揪了一下:“他也許不是針對你,或許那份莫名的敵意,連他自己都道不明白。”
幼僖詫異,不明白他話中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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