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抬手打斷她的話,折身吩咐花廳中的侍女下去準備早點,這才走到長榻旁坐下,示意譚五娘繼續說下去。
譚五娘檀口微張,覷到一旁站定的玉芙蓉,似有猶疑,沒有立時開口將話接下去。
玉芙蓉也是個有眼力見的,當下便躬身告了退,卻並不走遠,只在門口守著。
幼僖示意她落座:“你想說什麼?”
譚五娘款款落座,雙手交疊於胸前,端得是一副端莊文雅的模樣,不落閨秀之名聲。
幼僖淡淡一瞥,替她累得慌:“在我這裡不必拘那些繁文縟節,我原本也是將門世家長大,不拘泥於這些細枝末節。”
譚五娘抿唇淺笑:“裝模作樣誰不會,不過只是看誰能夠堅持得更久罷了。”
她眸光趨於淡然,唇角彎彎,始終噙著抹不鹹不淡的弧度,須臾又添了一句:“畢竟,這樣委屈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偶爾約束自己,也沒什麼不好。”
幼僖被她的話繞得有些迷惑,一大清早的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拐彎抹角也沒個正句。
幼僖端起手邊的茶水抿了一口:“你來找我,不會就只是為了來跟我說這些無用的東西吧。”
譚五娘擺擺首:“昨晚我同郡主說,想要和郡主做交易,但是郡主不信我,對我有防備。不過我也能夠理解,畢竟郡主對我也只是一面之緣,對於前後統共見了才三次的人來說,要說信任,的確是言之過早了。”
幼僖放下茶杯,默默不語,靜聽著她說下去。
“我想幫助破案是真的,有私心也是真的,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存在交易。”
譚五娘三句不離“交易”兩個字,儼然是因為昨夜她問了幼僖,但沒得到回答,所以不得不尋了個藉口來這裡,想要再問一次。
幼僖對她是用什麼理由出的門,還能讓張氏答應放她出來,這些都並不是她所關心的事情。至於那個交易,她已然看出了譚五孃的心思,不過各取所需,又恰好不謀而合,說交易,未免有些多餘了些。
幼僖別過頭,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默了許久,緩緩開口道:“刑部查案是奉了皇命而來,倘若譚仁貴當真有罪,刑部絕不會行包庇之事。但倘若我們找不到證據去證明譚仁貴有罪,也無法捏造虛無的證據,只為了讓他伏法。我現在說的,你可聽明白了?”
這話裡有敲打之意,譚五娘豈能聽不出來。
“郡主著實是多慮了,譚仁貴多行不義,犯下的罪責豈止是貪汙受賄這一樁。”譚五娘眼中帶著藏不盡的恨意,“要說他的罪行,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也無需人捏造什麼偽證去詆譭他。”
譚五娘微微笑著,但那笑意不達眼底,反而有瘮人之意,叫人不寒而慄。
幼僖也看出了她的決心,既然人來了,想要推人出門未免有些不太現實。固然她並不願意同人做什麼交易,畢竟刑部查案靠得是真憑實據,那些投機取巧之事,她不願意做,秦陸白也同樣不會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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