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認真聽著,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仔細去看紀靈芝的反應,目光閃爍,像是還隱瞞了什麼。
但眼下還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幼僖玲瓏心思一轉,便道:“對了,那封血書,也是你哥哥留給你的嗎?”
紀靈芝已經漸漸平復了心緒,聞言點了點頭:“是逃跑路上,我哥哥寫下來留給我的。”
幼僖若有所思:“這麼看來,你哥哥應該是擔心會被黑衣人追上,所以才想著給你留下這麼一封血書。若是他不在了,你也可以拿著他的親筆血書來上京告御狀,為你們家以證公道,將兇手繩之以法。”
提起紀珩,紀靈芝復又難過起來,掩面哭泣。
幼僖寬慰著她,待她情緒稍稍平復下來之後,方才出了暗室。
秦陸白和鄭昊都在外頭寸步不離的守著,見暗室的門開啟,立刻都圍攏上來。
不過,出來的僅幼僖一人。
她朝鄭昊睇去,再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身後,未及言述,鄭昊已經領會,抱拳一禮後,往暗室裡面走去。
秦陸白則問:“如何了?”
幼僖顧忌著暗室,往角落裡走了兩步,才開口:“她說她是紀珩的妹妹,也說了一路逃來的事情,我聽著倒像是真的。不過……”話語一頓,隨即,目光深長的朝暗室望去,“我總覺得她說的不是全部的事實,一定還隱瞞了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秦陸白勾了勾唇角,不屑一顧:“早說了,她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能隻身從江城走到上京,能安然無恙,能招來刺客,這樣的人,怎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幼僖聽出了他話裡的慍怒,抿了抿唇道:“好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要把人帶走。”
秦陸白驚道:“你要把她帶回閻府?”
“嗯。”
“不行。”
幾乎是想也沒想,秦陸白即刻就拒絕,態度堅持,不作猶豫。
幼僖回頭朝緊閉大門的暗室望去一眼,拉著秦陸白的袖子走到拐角的廊下站定:“剛才在暗室裡面,紀靈芝跟我說了很多的話,把他們一路上遇見的事情都說了,我估摸著不太像是假的。但是我心裡一直有個懷疑,覺得紀靈芝說的或許不全部都是真相,她應該還隱瞞了什麼。”
“你知道她有問題還要把她帶回你家,這不是把你自己置身險境嗎?”秦陸白激動起來,態度更是強硬,“不行,絕對不行!”
幼僖卻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我現在也懷疑紀靈芝有問題,可目前她是破案的關鍵,除了她,你還能找到其他的突破口嗎?”
秦陸白麵色凜然,線索不是沒有,但一時半會肯定遞不到手上,只會將案件一拖再拖,說不定還會損失更多證據。
幼僖敏銳的抓住了他的反應,微微一笑,繼續勸說:“其實我也有我自己的考量。紀靈芝對你們還是有防備的,不然昨天一天下來,她也不會什麼都不說。眼下她既然能對我敞開心扉,為什麼不讓我試一試,說不定,我能夠把她隱瞞下來的那些事都一併挖掘出來,對你們破案不也是好事一樁嗎?”
幼僖想得單純,卻也不是真的毫無防備,等將人回到閻府,她也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