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大晚上的無辜被撞倒摔了一跤,還要聽這麼荒誕無稽的鬼話,只覺一陣不耐煩,急於甩開鉗制住玉腕上的那隻手。
但顯然面前的男人被嚇得厲害,絲毫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指著不遠處一條黑漆漆的小巷子胡言亂語:“郡主,有鬼,真的有鬼啊,就在那條小巷子裡。”
幼僖不耐煩的抿了抿嘴,使勁兒想要掙脫開他的手。
但奈何兩人的力量懸殊實在是太大,幼僖無法掙脫,便是連最後的一點耐性也被磨滅了。再使勁掙脫,再掙不開,幼僖順勢抬手扇去,一道響亮的巴掌聲在空蕩寂寥的大街上響起。
男子被打得偏過頭去,嘴裡叫嚷著的胡言也頓時消失。
腕上的力道一鬆,幼僖趁機將手抽了出來,冷眼看著他:“清醒了嗎?”
男人木訥地搖頭。
幼僖抬起手,作勢又是一巴掌要落下,嚇得男人趕緊捂著臉退開兩步,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幼僖這才放下手,目光森涼:“你誰啊?你竟然還認識我?”
男人像是被一巴掌打懵,還有些畏懼地看著她,直到幼僖冷著臉近前一步,他才趕緊自報姓名:“吳望祖。”
“吳望祖?”幼僖盯著他上下打量,“你就是吳望祖?”
吳望祖捂著被打的臉點點頭,一聽這話,頓時雙眼一亮:“郡主聽說過我?”
“聽說過,當然聽說過了。”幼僖抱著雙臂,打著轉的將他打量一遍,“承南伯大公子的大名,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
吳望祖聽了此話頓時間心花怒放,倒是全然將方才的恐懼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幼僖斜乜著他,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十分嫌棄的撇了撇嘴。
什麼叫巧,這就叫巧。
回家的路上還能碰見吳望祖,想到他就是雲清漪日後要嫁的夫婿,心裡頭說不明白是什麼滋味。
聽說吳望祖素來喜歡沾花惹草,沒事就愛往煙花柳巷裡頭鑽,現在又一身酒氣的出現,多半是從哪個溫柔鄉里面出來。還說什麼看見鬼了,真是鬼話連篇,喝上頭了。
幼僖不欲理會他,提步就繼續往閻府的方向去。
吳望祖趕緊追了上去,三分的酒氣也被那一巴掌徹底打散了:“郡主大晚上的一個人走在路上不安全,要不還是我送郡主回去吧。”
幼僖餘光冷淡瞥去,不作理會。
吳望祖亦步亦趨地跟在旁邊:“郡主別不信,這大晚上的真的不安全,有鬼。”
幼僖邁開的步子忽然停了下來,轉身不耐煩的瞪著吳望祖:“天子腳下,哪裡來的什麼鬼怪!你要是再敢胡說,我就稟報有司,治你一個霍亂人心的罪。”
吳望祖急不可耐:“我說的都是真的,郡主你怎麼不信吶。”
“我看你是喝多了頭了吧,再敢胡說,你信不信我再賞你一個巴掌。”幼僖抬起手,作勢就要落下。
吳望祖著急一躲,不經意間往那小巷處瞥去一眼,當看到黑漆漆的巷口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時,頓時嚇得大叫起來,趕緊躲在了幼僖的身後。
幼僖見他這反應也不像是裝的,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回頭望去。
漆黑一片的巷口果然倒著一個人,那人似乎還有點反應,勉力抬起頭。昏暗的天色下只能看見那人朝著他們望來,張了張口,又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下一刻,頭便重重地垂了下去。
幼僖一驚,提步過去,卻不妨被人拽住了袖子。
吳望祖顫顫驚驚的拉著她:“別、別過去,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