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陸白便也附和:“你能想到經手自家產業也是好事,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容易學起來的事情,還得天長日久,得摸清底下人的脾性,懂鋪子如何經營,還要會看賬,會識目,七七八八的雜事情學起來也不簡單。”
幼僖側目看向他,秀眉一挑:“想不到,你也懂些經營的門道啊。”
“那是。”秦陸白驕傲起來,自顧自的侃侃而談,“雖然我也沒有怎麼正兒八經的接手過,但我在刑部任職的這兩年,也約摸瞧懂了一些。就拿底下的人來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相處之道,可你怎麼就能確定你身邊的人就一定是值得信賴,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呢?”
幼僖認真聽著,緩緩搖了搖頭。
秦陸白勾唇一笑,又道:“這世事變幻無常,連手足之間都或許有齟齬,哪裡就能保證一個人的心永遠都不變的。”
“那你同我說這些做什麼?”幼僖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秦陸白也不惱,嬉笑著又湊了上去:“我只是想跟你說,有時候要信任底下的人不假,但也是該鬆懈的時候鬆懈,有些必要握緊在手中的東西,也一定要牢牢的握緊了。”他緊緊握著拳,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幼僖盯著他,十分平靜的聽他將一通話說完,其實大致的也就明白了。
所謂用人之道其實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受用的,但也得依照各人的脾性行事來管理,松不得,緊不得。過於嚴厲了又怕底下人只有畏懼心而沒有真心,而太過鬆乏了,又會讓底下人覺得主人好糊弄,辦起事來就更加不會謹慎用心了。
其實這些東西早在有司女官教授時,就已經告訴過她了,不過是因為住在永安宮,在太后鐵血手腕之下,壓根兒也用不著她來實踐這些。
若真的要學,太后歷經三朝,從太子妃到中宮皇后,再到如今倍受尊敬的太后,大概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做後輩的老師了。
不過,幼僖也知道秦陸白說這些是為了她好,心裡也感激,明面上倒不多說什麼,只承了他的情。
倒是秦陸白見她默默不應,心思一轉,又湊過去賊兮兮的盯著她,倒將幼僖看得渾身不自在,那點點感激也頃刻間消失了無影。
幼僖端正坐姿,轉過身來嚴肅的看著他:“你用這種眼神盯著我,是不是想捱打?”
秦陸白咧嘴一笑:“你知道這個世界上,誰最不可能背叛你嗎?”
幼僖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斟酌沉默,不肯開口。
秦陸白又將上半身往前傾了傾,豎著指頭指著自己:“我!”
“你?”幼僖彷彿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撲哧一聲笑出來,又看秦陸白一臉認真的模樣,更加覺得滑稽了。
“別開玩笑了,以咱倆的關係,還用得著說‘背叛’?”幼僖只覺得好笑,他們可是從小到大的情分,和裴子緒都是摯友,只有拌嘴的份兒,這“背叛”兩個字說得實在是有些嚴重了。
誰知秦陸白卻不是說笑,見她不信,蹭一下站了起來,豎起三根指頭髮誓:“真的,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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