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弱是國公秦章的嫡長女,也是秦陸白的親姐姐,比幼僖要年長几歲。但因為兩家的緣故,她不止與秦陸白的關係不錯,與秦惜弱更是走得近,幼時偶爾宿在秦國公府時,便是與秦惜弱宿在一塊兒,私交甚好。
前幾年秦惜弱成了親,她也漸漸長大,便不好再宿在國公府。不過偶爾用這樣一個藉口,太后也不會起疑。
“既然今晚回不去了,不如就地休息一晚,等明日城門開了再回城也不遲。”幼僖左右環視,辨了辨方向,伸臂向東一指,“我看那裡就不錯。”
秦陸白與雲舒同時望去,夜幕降下,黑暗籠罩了整片天地,四周已經混沌不清,可只要細細一想,便能猜到她指的方向到底是何處。
二人無有異議,與幼僖一塊摸索著往東邊去。
那裡一片被踩踏的空地,正是侍衛們休憩過的地方。
四周雜草橫生,將此地環住,後背是樹林,又地處高出,實在再沒有比這裡更適合暫歇的地方了。
“沒有火還是不行,這樣吧,你們在這裡稍作休息,我去旁邊撿點樹枝回來。”秦陸白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說著就要往樹林邊走。
幼僖叫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你還是在這裡休息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幼僖不肯應,起身追了上去,拉住他的袖子道:“那不行,這大晚上的樹林裡多危險吶,我得和你一起去,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還能互相幫襯。”
她已是鐵了心了,秦陸白拿她沒有辦法,也只好應了。似有猶豫,他復又看向已經坐在樹下的雲舒。
四周一時靜了下來,雲舒不用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單手支頤,託著尾音“哦”了一聲:“不用管我,你們互相幫襯,雲某就在此處等候。放心,這裡安全極了。”
兩人不再逗留,一同進了樹林。
天還沒黑盡前他們已進過一次樹林,雖然沒有遇到什麼別的東西,但夜深人靜,連月光都照不進的地方,他們也多少存了一些警惕,只敢在外圍撿枯樹枝,不敢深入。
“你說,這雲舒是不是很奇怪?”幼僖彎腰拾樹枝,閒聊般道。
秦陸白動作迅速,聽了這話,隨口一問:“你指的哪方面?”
“他明明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可是卻膽子大到敢一個人來這裡,面對惡氣熏天的亂葬崗也面不改色,這難道不是很奇怪嗎?”
秦陸白動作不停,略想了想:“你說的並非毫無道理,可是任刑部侍郎一職,要是連這點膽子也沒有,又怎麼能夠在這個位置上長而久之地待下去?”
樹林枯枝不少,不多時秦陸白已經撿了滿滿一懷抱的樹枝,他走向幼僖,示意她將所有的枯枝都放進自己懷中。
“日久見人心,你們今天才第一天見面,有所不信任是正常的。沒事,這生辰綱的案子一日不解決,你們見面的次數就不會少。”復又安撫一笑,“好了,回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幼僖點點頭,壓下心底那點疑慮,就要與秦陸白往回走。
忽然察覺到了什麼,兩人同時回頭,只見著漆黑一片的樹林中忽然飄著幾團綠油油的火,隨風而動,甚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