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欲走,李曄卻抓著她的手臂,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安慰她道:“我去廣陵王府,不僅僅是因為你。路上出了事,實屬意外,更不是你的錯。你放心,王承元已經被安全地帶回廣陵王府。”
李曄雖把最後的決定權交給了李淳,但憑他對李淳的瞭解,李淳必定會救王承元。
嘉柔現在才不想管什麼王承元,李承元,說道:“可我剛才碰你的傷口,你的反應,明明是很疼的!”
李曄無奈地嘆了一聲:“我的反應不是因為傷口疼,而是因為你的觸碰啊,傻丫頭。”
嘉柔怔怔地看著李曄,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迅速地低下頭,臉頰如同火燒。她剛才只顧關心他的傷勢,沒注意到那樣的觸碰跟挑逗沒什麼區別。李曄抬起她的下巴,然後和她額頭相抵,低聲笑道:“怎麼,還想繼續給為夫檢查身體的每一處嗎?”
他的氣息極近,溫熱而又曖昧的熱氣拂過她的面頰。她忽然覺得燥熱,嗓子眼都在冒火。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了很香豔的味道。她現在恨不得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我明明,沒有那個意思!”她爭辯道。
李曄拉著她的手,伸進自己的衣領裡,按在心口的位置上。他的面板也是滾燙的,心跳得跟她一樣快。而且觸感滑膩,如同在摸著絲綢,一個男人的面板怎麼會這麼好?她也忍不住心猿意馬。
李曄被她觸控著,呼吸急促,低頭吻住了她。她的嘴唇就像熟透的櫻桃,甜美紅潤,如同澆了酪子一般可口。嘉柔的舌頭都被他捲入口中,喘息漸濃,雙手抵在他的胸前。卻又不敢太用力,怕碰到他的傷口。
李曄挑開她的縧帶,長裙瞬間滑落。她抹胸上的並蒂蓮,蓮心凸起,明豔綻放。他眼眸暗沉,隔著衣料含入口中,嘉柔渾身一陣戰慄,抱著他的頭叫道:“別,你的傷……”聲音卻是破碎得不成樣子。
等她神智漸漸遊離,李曄把她抱回床上,傾身覆了上去,伸手撥開她汗濕的額發:“你好好看著,我的傷勢是否無恙。”
嘉柔恨不得罵他兩句,哪有人這樣證明的!可是,李曄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一次封住了她的口。
屋中春色漸濃。
等到玉壺回來,房門依舊緊閉,已過了醜時。門外守夜的婢女對她擺了擺手,她便知道什麼意思。郎君和郡主正忙著,此時不方便打擾。可他們的人沒有救到王承元,只知他被帶走了。
玉壺怕耽誤正事,又不敢進去打擾,正左右為難的時候,看到嘉柔從屋裡出來了。她披散著一頭黑發,身上只穿著小衣和綢褲,外面裹著李曄的皮裘。她吩咐婢女去準備熱水,看到玉壺,走到她面前。
玉壺剛要開口說話,嘉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兩個人走遠了一些。剛剛一次之後,李曄就累得趴在她身上睡了過去。以往一次都滿足不了他,今夜大概真是身心俱疲了。
“郎君剛睡著。我已經知道王承元的下落,你們辛苦了。就當做不知此事。”嘉柔輕聲吩咐道。
玉壺點頭:“婢子回來時聽雲松說,郎君受傷了,不要緊吧?”
這個雲松還真是個大嘴巴。嘉柔搖頭道:“他自己說沒事,也不想請大夫。等明日,還是悄悄請個得力的大夫過來看看,我才能放心。”
玉壺掩唇笑道:“咱們郡主真是越來越賢惠了。若是常嬤嬤和王妃看到,應當會覺得很欣慰。”
嘉柔戳了一下她的額頭,轉身自己回屋子裡去了。
稍晚些,婢女提了熱水進來,偷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曄。嘉柔擋住她的目光,命她退出去,自己幫李曄擦拭身體。擦到腰間時,猶豫了一下,才硬著頭皮繼續。反正兩個人已經做過很多親密的事,她早晚要習慣的。
每回完事,都是她先睡著,他來幫她淨身。今日難得顛倒過來,嘉柔才體會到,這樣的事做一次容易,但次次堅持,也沒那麼簡單。他在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中所傾注的感情,她以前看不到罷了。
擦拭完畢以後,嘉柔又拿了藥膏塗抹在他的胸口,然後才躺在他的身邊。
這回,她閉上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日,嘉柔醒得早,扒開他的衣襟,檢視那塊淤青有沒有消退一些。她看不出什麼,又去取了藥膏給他塗抹。李曄醒來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衣裳微敞,她粉白細長的手指正細細地在他胸口處打旋,一陣骨頭酥軟的感覺。
嘉柔原以為他會晚些起來,沒想到醒得這麼早,手指頓時停住:“是我弄疼你了?”
李曄雙手枕在腦後,笑著看她:“沒有,很舒服。”他原本就生得好看,晨起的時候還帶了一絲慵懶,似能魅惑人心。
嘉柔卻不想塗了,將藥盒放在一邊,下床穿鞋。李曄起身,從背後抱她入懷,與她耳鬢廝磨。嘉柔避開他,輕聲說道:“你別鬧了,一會兒還要去給大家請安。”
李曄覺得她今日有些不同,像是冰山融化了一樣,不肯放手,柔聲哄道:“昭昭,像昨夜一樣喚我。”
嘉柔只會在床笫間歡愉時那樣叫他,清醒的時候,卻是不好意思叫出口的。但她被鬧得沒辦法,低而快地叫了一聲“四郎”,李曄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
嘉柔吩咐婢女進來伺候兩人起床更衣,期間李曄咳嗽了兩聲,她聽了直皺眉。因是元日,嘉柔梳著高髻,換了身飛鸞銜花草紋的長裙。布料上的每一團花紋中的飛鸞都不一樣,或是站立,或是高飛,顯得雍容華貴。
他們去鄭氏住處的路上,雲松跑來稟報。宮中傳來訊息,昨夜太師帶著王承元進宮面聖,三人不知道密談了什麼,沒有任何人在場。而後皇帝便命禁軍和金吾衛收兵,喧鬧了一夜的長安城,終於安靜下來。
今日是元日,有一年一度的大朝會,算是開年盛事。百官天沒大亮就要入宮準備,所以李絳父子三個都沒有回來,只有李曄還能安穩地躺在家中睡覺。
嘉柔很想問李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們人在外面,也不好公然討論這件事。
一入堂屋,只有鄭氏一個人在,好像故意屏退了左右。她的臉色不好,直接問李曄:“你說說,昨夜跑到哪裡去了?怎麼還把自己弄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