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2/2頁)

嘉柔笑了一下:“你先別急著喊冤。這次去長安,阿孃請了最好的小兒科大夫給景軒診治。大夫說,景軒在孃胎裡就十分孱弱,這種症狀想必生下來,母親就無法存活了。你如何解釋?”

柳氏沒想到長安的大夫這麼厲害,額頭上開始冒汗:“許是症狀相似,那大夫也只是推測……不能單憑此,就定賤妾的罪吧?”

“姨娘說的也有道理。”嘉柔朝外叫了一聲,“玉壺,把人帶進來吧。”

玉壺應聲,命家丁拖了一個僧人進來。柳氏一看到他,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正是城隍廟裡跟她聯絡的那位僧人!他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奄奄一息地說道:“雲南王什麼都知道了……他十日前抓住我,日日用嚴刑逼供……我就招了,你好自為之。”

嘉柔命家丁把人帶下去,此人留著還有用。

柳氏嘴唇發抖,如遭雷轟。十日前木誠節便知道真相了,他卻一直隱忍不發!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峻,爬到崔氏所坐的榻旁,抓著她的裙擺說道:“王妃,王妃請饒了賤妾。賤妾這麼做,這麼做都是為了順娘!景軒的確不是大王的孩子,可順娘是大王的親骨肉啊!王妃……”

崔氏將裙子抽回來:“你好大的膽子!混淆王府的血統,幫著外人算計大王,你現在還有臉在我面前求情?你若想順娘無恙,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競舟大會上的事,你可知情?”

柳氏立刻搖頭,聲音都在發顫:“那件事賤妾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京兆尹只吩咐賤妾定期將南詔和王府的事情告訴這個僧人,還安排賤妾進王府,賤妾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啊!賤妾所言千真萬確,若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說完她整個人都在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到如今再不坦白,恐怕連她的命都難保了。

嘉柔看了崔氏一眼,看來阿伯的事情,柳氏當真是不知情的。若她知道,不會在這個時候還維護他。曾應賢用了兩個互相不知道的棋子,目的就是其中一個出事的時候,另一個還能保住。而且阿伯為人向來謹慎小心,不會那麼容易留下把柄。這次也是她恰好在東市遇到了那個人,才識破的。

崔氏讓阿常先把柳氏帶到旁邊的耳房裡看著,嘉柔對她說:“阿孃,柳姨娘和景軒,要怎麼處置?”

崔氏凝神想了想:“我原本想著將景軒送到一戶普通人家去養著,再給一筆錢,對外就說他夭折了。至於柳氏,只說生了重病,到別宅休養了,暗地裡把她趕出去。可這麼一來,他們勢必察覺。所以只能先將他們留在府裡。”

嘉柔知道阿孃已經手下留情,若是換了別人家的主母,柳氏可能都沒有命在了。決定之後,崔氏吩咐阿常去告知順娘一聲,也沒有刻意瞞她。這種事,同住一個屋簷下,想瞞也瞞不了多久。

過了會兒,順娘自己哭著跑來,跪在崔氏的面前,替柳氏求情。

“母親,姨娘定是一時糊塗,才會鑄成大錯,求求您給她一個機會吧。”她哭得傷心,不停給崔氏磕頭。她從小跟柳氏相依為命,可柳氏做的事全部對她隱瞞。她知道了以後也是又震驚,又不知所措。

崔氏皺眉道:“你先起來說話。”

“母親不答應,順娘便不起來。”順娘堅持道。她這個時候再不奮力一搏,等阿孃被趕出去了,剩她一個勢單力薄,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有些話崔氏不忍說得太明白,嘉柔開口道:“順娘,阿孃已經從輕發落了。你姨娘犯的錯,不是小錯。幸好我們發現得早,阿耶又向來剛正不阿,才沒被人抓住什麼把柄。你可知道若他們抓住阿耶的錯處,會是什麼後果?整個雲南王府都會跟著傾覆!阿孃只是將她暫時看著,並未處置。這個時候,你應當知道輕重。”

順娘擦幹眼淚,不再說什麼。她再鬧下去,也不會有結果,父親一直都是站在崔氏那邊的。只怪阿孃這次錯得太離譜了,竟然幫著外人算計父親。以父親的性子,肯定是容不下她了,能保得一條性命已經算是不錯了。

她頓時覺得很迷茫,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遇到事又該找誰商量。

日子表面上恢複了平靜,木誠節上奏書給朝廷,詳細說明瞭此次內亂的經過以及結果。朝廷對有功之臣加以封賞,還犒勞了參與平亂的一眾將士。看起來,好像是木氏和田氏成了最終的得利者。

跟著朝廷的宦官一起來的,還有李家的人,說來年的好日子都要排到三月以後。而今年的臘月十六,宜嫁娶。崔氏覺得日子倉促了一些,她還捨不得嘉柔。

可木誠節為免夜長夢多,一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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