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七點鐘,張小樂透過陰陽先生,找了一批當地民間職業辦喪事兒的鼓樂隊,並且為他們支了個棚子,在棚子邊上準備了煙,茶等物品。
“幾個爺們!人一輩子就這一回,咱都給好好整著,喇叭聲兒別停,整的響點!”張小樂付過了錢,站在棚子外面招呼道。
“妥了!”帶隊的喇叭將點了點頭,隨即吼道:“來吧,鑼鼓震天,咱哥幾個送送老鐘!”
言畢,哀樂走起,響徹林間。
鐘振北跪在爺爺的棺木旁邊,一天沒吃沒喝,就木然的燒著紙錢。
……
另一頭。
琿春市中心,金文國已經躲了一天了,但還是沒躲開,他在一家賓館門口,遇到了何迷糊的母親。
“孩子,孩子!”何迷糊的母親一邊叫著,一邊就要伸手拉著金文國。
“付嬸,這事兒我管不了!”金文國夾著手包,十分無奈地回道。
“噗咚!”
何迷糊的母親抓著金文國的胳膊,直接跪在了地上。
“嬸,你看你這是幹啥,快起來!”金文國皺著眉頭,無語的就伸手攙扶。
“小金,你聽嬸子說兩句行不?”何迷糊的母親五十多歲,身體瘦弱,宛若十四五歲的小男孩。
“……你先起來,起來行嗎?”金文國餘光掃向周圍圍觀的群眾,十分尷尬的商量道。
“小金,就你能幫我家小何了!你倆是發小,這麼多年小何跟你在一塊玩,我去過多少次看守所,給小何存錢?他願意跟你在一塊玩,我也管不了他,那就只能認了!但這次事兒,我在存錢沒用了,你幫幫他行嗎?”何母潸然淚下,跪在地上就要磕頭。
“……!”金文國伸手攔住了何母的腦袋,隨即咬牙說道:“嬸兒,我拿點錢無所謂,但我就怕這事兒,拿錢也辦不了!”
“你認識孝東,孝東在琿春有關系,有面子,你求求他唄……!”何母無比祈求的看著金文國。
“……!”金文國看著跪在地上的何母,沉默三秒以後回道:“我試試吧,你起來吧,嬸!”
“真的?”
“咱一個院的,我糊弄誰,還能糊弄你嗎!?”金文國點了點頭。
晚上十點,金文國找了個藉口,隨即去了孝東哪兒。
“哥,迷糊那事兒……!”金文國跟孝東扯了一會,隨即挺為難的把話問了半句。
“這個傻逼!”孝東聽到這個名字,頓時皺起了眉頭。
“再不濟也是咱家人,出事兒了,能管管,就管管唄!”金文國嘆息一聲,目光一直看著孝東。
“回頭我安排個飯局,事兒你跟他們談吧。”孝東勉強的應了一聲,隨即指著金文國說道:“我是看你面子!”
“……我會跟何迷糊說,事兒全是你給他辦的!”金文國咧嘴一笑,抬手沖孝東比劃了一個抱拳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