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粗重。
如同野獸。
“你很想知道我經歷過什麼,是不是?”
“好,我給你看。”
他嗓音壓抑著,就像繃緊的彈簧,“想跟我在一起,那我帶你去看看地獄是什麼樣子。”
姜寶梨胸口劇烈地起伏著,驚慌地望著面前的男人。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冷白的面板籠上了一層幽涼的月光。
姜寶梨的心髒提了起來。
他越是平靜,她越是不安:“司、司渡…”
司渡眸光下斂,審視著女孩這一條純白幹淨的裙子。
沒有任何可供遐想的挑逗感,純潔美好。
他不再往下看,視線停駐在她豐潤柔美的唇上。
咫尺的距離,只要他想,就可以…
他所渴望的、壓抑的、罪惡的…這一切,只要他想,就可以。
他本來就是個瘋子,壞種。
他怕什麼,忍什麼,帶著她的詛咒與仇恨,帶著她的眼淚…
一起,下地獄!
司渡心一橫,掐著她的下頜骨,吻了過去。
他近乎暴烈地親吻她的臉頰,頸項,耳鬢…
在她身上留下他肆虐的痕跡。
姜寶梨從來不知道,被人親吻,也可以是這麼疼的一件事。
他的絕對力量,無可掙脫的壓制感,喚醒了姜寶梨對兒時所遭受的暴力的恐懼和不適。
她可以接受正常的、溫柔的杏和愛,但她不接受自己成為他情淤和憤怒的宣洩口。
抬起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用了力,力道大得連一向不怕痛的他,都忍不住皺了眉。
她咬得他破了皮,見了血,齒痕深深沒入肌肉中。
司渡並沒有推開她,任由她狠狠咬住他,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倏而,他鬆了手。
姜寶梨手腕得以松絡,立刻推開面前的男人,往後退了好幾步。
男人的白色襯衫染了血,是被她咬出的血印子。
“現在離開,離我遠一點。”
男人半張臉籠在夜色的陰影中,看不清神情,但嗓音發狠用力——
“永遠,不要靠近我。”
姜寶梨憋了一肚子氣,回房間三下五除二收拾好了行李和護照本子,離開了海邊別墅。
氣得要死。
她臉上,脖頸上,全是他肆虐的痕跡,就像被人給…了一樣。
獨自一人拖著行李走在了空落落的海邊大道,不知道走了多久。
沒有燈,也沒有任何照明的光亮,只有一抹孤獨的月色,照著波光粼粼的大海。
站在路邊,海風吹著她燥熱的心,冷靜了下來。
這一走,就是一刀兩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