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
“對,這是一份禮物。如果您笑納,我還會有一份更大的禮物,送給您。”
書房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海浪聲,透過落地窗傳來。
“你今天,只是來給我送禮的?”司渡問。
“當然,也為了感謝您,救了我們家梨寶。”
沈毓樓望向海灘上拾貝的少女。
她穿著白裙子,像極了從古典油畫裡走出來的少女,未經雕琢的純真,便是對男人最致命的吸引力。
“她從小就是我在帶,我很寵愛她。所以很多人都說我和她之間有什麼。但事實上,我只拿她當妹妹,從來沒有碰過她,她也沒有交往過其他男朋友,幹幹淨淨。”
“你特意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無聊的話?”司渡抬起下頜,聲音裡聽不出情緒。
“可能是我不開竅,這些年,不管她再怎麼跟我表示,我都沒什麼感覺。”沈毓樓整理了一下袖口,笑著說,“她也知道,在我心裡,終究是事業大過一切。司渡學長,仁瑞醫療是我的心血,為了它,我什麼都可以舍棄。”
話說到這裡,便已經足夠了。
司渡看著桌上的電腦,畫面定格在少女提著裙,狼狽地奔出房間的片段。
畫面中的少女,便是沈毓樓送給他的…“禮物”。
但司渡又豈是如此輕易就能被人算計和拿捏的?
想到姜寶梨對沈毓樓的一腔深情,司渡忽然很有興趣,如果她知道自己就這樣被賣了,會作何感想呢?
越想,越覺得有意思了。
司渡端起桌上的威士忌,澄黃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著:“為了事業,你什麼都可以舍棄?”
“是。”
司渡當然知道,對於沈毓樓來說,女人不是最重要的。
這麼多年寄人籬下的私生子,他太瞭解像他這樣的人,什麼東西是最看重的。
“跪下來,證明給我看。”
此言一出,沈毓樓的手指在膝蓋上收緊,指節泛白。
司渡如惡鬼修羅一般,笑得很邪——
“用你的尊嚴,跟我換前途。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滾。”
沈毓樓站起身,走到司渡面前,沒有任何的遲疑,雙膝一曲,跪在了地上。
跪在...他面前。
背脊依然挺直,西裝褲在膝蓋處繃出褶皺。
司渡指尖抬起了沈毓樓的下頜,想從他眼底找到屈辱,不甘,憤怒…
什麼,都沒有。
除了野心。
果然,為了前途,他尊嚴都可以不要,女人…更加不看在眼底了。
“你這份禮,我收下了,仁瑞醫療的專案,仍舊由你來對接。”
沈毓樓攥緊的拳頭,驀地一鬆。
……
而此時此刻,沙灘邊拾貝的少女,遙遙地望見落地窗裡,忍著屈辱、雙膝跪地的沈毓樓。
手裡的蜜色貝殼,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