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樓關了燈,掀開被子躺了上去,很矜持地和她隔了一個“楚河漢界”的距離。
但,終究是同一個被窩。
她的體溫,身體彌漫的若有似無的少女香,緩慢輕柔的呼吸…仍舊浪潮般沖擊著他的神經。
沈毓樓側過了身,背對著她。
強迫自己快些入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一條光潔柔滑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間。
如蛇一般,蜿蜒而下。
沈毓樓身體瞬間繃緊,就在她要碰到握住的剎那間,他忽然開口——
“那晚,你和司渡在遊輪總統套房裡,發生了什麼?”
她的手觸電般、猛縮了回去。
“沒發生什麼呀。”姜寶梨的嗓音明顯緊張,“你…都知道了?”
黑暗中,沈毓樓緩緩睜開了眼:“我看過走廊影片,你進了他的房間。”
“就是走錯了。”姜寶梨打著馬虎眼,“知道他在房間裡,我趕忙又退了出來,就這樣…”
“是嗎?”
沈毓樓記得從她進門,到匆匆跑出來,間隔了十多分鐘。
她在撒謊。
那十分鐘…必定發生了什麼。
沈毓樓感覺心髒彷彿纏繞了什麼絲線,繃得緊緊的,發了瘋地想知道,又怕知道。
只能強迫自己去相信她,不要多想,不能多想…
良久,他撥出一口氣,說道:“睡吧。”
姜寶梨一身冷汗,自然不敢再對他有任何挑逗,轉過了身去,平複緊張的心緒——
“晚安,毓樓哥。”
“晚安。”
……
次日清晨,沈毓樓醒來時,發現自己緊緊地摟著姜寶梨。
姜寶梨的手搭在他腰間,直往他懷裡鑽。
她的臉頰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貼在離他心髒最近的位置,呼吸輕柔如絮。
沈毓樓盯著她,看了許久。
鼻尖微翹,唇色是最自然的淺粉,黑發散落在他心口的位置,枕著他的手臂。
沈毓樓想起自己的過去。
那些年,沈家的人都畏懼他這個沉默寡言的私生子,對他避之不及,僕人更因為害怕得罪鄺琳,對他的態度很糟糕。
只有姜寶梨喜歡他,每每看到他,會第一時間迎過來,小臉上掛著真摯熱情的笑,偷偷把從沈真真那裡偷來的糖果,塞進他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