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背後烏鴉聒噪起飛,嘎嘎亂叫,構成了他晦暗陰沉的背景色。
他走過來,溫和地向姜寶梨遞來紙巾——
“不要對大體老師不敬。”
“大體老師?”
“醫學界對遺體捐贈者的敬稱。”
姜寶梨遲疑幾秒,說了聲抱歉。
他語氣平靜,嗓音偏低,“找我有事?”
“司渡,舒欣彤拜託我來找你,她希望你能刪掉她的影片。”姜寶梨開門見山說。
“我問的是,你有什麼事?”
欺騙往往會適得其反,尤其是第一次接觸的時候…
“因為她手裡有可以證明我清白的證據,如果我不能證明自己沒有偷東西,可能被處分退學。”
“那我為什麼幫你?”他聲線從始至終維持在一條平靜的直線上,沒有絲毫變化。
“你認識沈毓樓,他是我哥哥。”
“哥哥?”忽然,他的音色有了一道突兀的峰波,“我聽過關於你們兄妹不少的緋聞。”
咬重了“兄妹”兩個字。
時常有人會開她和沈毓樓的玩笑,甚至帶點葷段子的調侃,但事實上,沈毓樓從來沒碰過她。
姜寶梨也不甘示弱地說:“我也聽過不少關於你的謠言。”
司渡笑了。
他笑起來,有點陰,有點冷,像深淵裡吹來一陣崖風。
他緩緩靠近姜寶梨,貼在她耳邊,輕喃了聲:“你怎麼知道,那些是謠言?”
清淡的烏木香,漫在空中,倏而又消散了
他錯身離開了她。
姜寶梨不想就此放棄,追了上去,鍥而不捨地問他:“要怎麼樣,你才肯刪掉影片?”
司渡偏頭望了她一眼。
少女純白衣領有點亂,身上一股子清清冷冷的氣質,偏五官生得明豔,特別欲。
不是那種想勾引他的女人的故作媚態。
她只是站在那裡,便會勾引人,讓男人生出褻瀆欲。
沒有人可以懷疑沈毓樓的品味。
“如果你讓我高興,我可以考慮。”司渡說。
姜寶梨想到關於他的傳言,後背冒了一層冷汗,小聲地問:“那我要怎麼做?”
司渡抬起下頜,睨著她那張純欲十足的臉蛋——
“今晚八點,山月廬別墅。”
“過時,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