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渡說:“讓我親半個小時。”
“那不要了。”她抬手便要甩了羊脂玉。
他卻已經攥住了她的手,不知饜足地吻上了她,吻得她面紅耳赤,呼吸變得急促。
“司渡,你真的…只想親我嗎?”她貼著他的耳朵,手攥著他的衣領,渴望地問。
司渡的動作卻停了下來。
片刻後,他對她說——
“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
……
姜寶梨沒想到,司渡再次帶她去了莫森療養院,去看望他的母親。
但在病房門口,司渡停住腳步,不敢進去。
他一直牽著姜寶梨的手,掌心涼涼的。
姜寶梨知道他在猶豫什麼,提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先進去,如果阿姨情況好,你再進來?”
司渡沉默片刻,點了點頭,讓護理人員帶姜寶梨進去,叮囑道:“不要讓她受傷。”
護理人員領著姜寶梨走進病房:“司夫人,您好啊,有人來看您了。”
女人站在窗邊,穿著一件淺灰色的針織衫,長發梳的整齊,垂在肩上。
她手裡握著一把小提琴,指尖輕撥著弦,發出咿咿呀呀不成曲的調子。
姜寶梨對著窗邊的女人笑了笑:“阿姨好。”
“你好啊。”司菀抬起頭,笑了起來,溫柔大方,“我沒有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姜寶梨。”
“寶梨你好,謝謝你來看我,我好無聊啊。”
姜寶梨委實有些驚訝。
眼前這女人,和那天歇斯底裡、手持利刃要殺司渡的瘋婦,簡直判若兩人。
她本來一開始心有防備,怕她暴起傷人,現在稍稍放下心來。
“阿姨,我是...我是司渡的女朋友。”姜寶梨小心翼翼地提起了他。
“司渡,司渡是誰?”司菀好像完全不記得他了。
護理人員解釋道:“夫人是這樣的,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經常會忘記小司總,還以為自己只有二十歲。”
原來如此。
“夫人,您有一個兒子,他叫司渡。”姜寶梨對她說,“他很優秀啊,現在是生物學博士後,他…”
姜寶梨話音未落,護理人員連忙擺手阻止:“姜小姐,您別說了,夫人今天狀態很好,您也不想那天的情形重演吧。”
姜寶梨知道司菀大概是很討厭司渡,討厭到…直接將他遺忘了。
她不敢再提到她的名字,看著她手裡的小提琴,問道:“您喜歡小提琴嗎?我可以拉一首給您聽。”
“好啊,我很喜歡的。”女人笑著將小提琴遞給她,“我以前也學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忘記怎麼拉了。”
姜寶梨接過提琴,熟練地搭在肩上,發現這把琴的音調全都亂掉了。
她重新除錯了一下音調,琴弓搭上,溫柔美好的旋律緩緩溢位。
她拉的是那支悲傷又浪漫的《rose》。
司菀眼底微有些濕潤,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悲傷,為什麼難過。
“真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