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梓煙苦笑著呢喃道。
“況且,人一旦死而複生,必然會想著趨利避害。只要改變了一件事情,其餘的所有事情都會連鎖改變,這樣一來,前世的經歷不會再度上演,未來又成了未知數,重生也就沒有了意義。”
梓煙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男子,他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卻能夠一針見血地辨別事情的原委,這般思想只當個商人,實在可惜了。
“你的朋友……怎麼遇害的?”
“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她的屍體被人從井裡撈了上來。”梓煙用兩隻手撐著下巴,凝望著天邊雲朵中露出的一抹殘月。
“跳井自盡?”崔洋雙眉一皺。
“死前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還被人玷汙了。她原本是那樣單純天真的女孩,可能會有點調皮任性,但從未幹過壞事……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兇手至今逍遙法外。”、
“其實,像將軍府這樣的深宅大院,每一日都會有許許多多身份卑微的婢女無辜死去,你應該司空見慣才是。”
“可是我不甘心!”梓煙攥緊拳頭,往石壁上狠狠一擊,手指根上紅了一大片,“憑什麼人生來就要分三六九等?!憑什麼婢女的生命就微如草芥?!憑什麼我們的尊嚴註定要被你們這些所謂貴人踐踏?!”
“如果有一天,”崔洋淡淡地說道,“你能站在那些人的頭頂,你同樣會踐踏他們。”
“那是因為他們活該!”梓煙的眼裡流露出深深的悲憤,“他們害死了小絳,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人,註定要血債血償!”
“你忘了我給私塾的孩子們上的第一節課麼?”崔洋用著不容置疑地口氣說道,“弱肉強食,原本就是世間不可變換的法則,你奈何不了。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踩著他們的屍骨登上頂峰。”
梓煙默然不語,她與崔洋的想法不謀而合,可以她現在的能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有出頭之日。
翌日清晨,梓煙起早來到門房找張盛。
張盛剛剛洗漱完畢,睡眼惺忪地召集幾個小廝交代今日的任務。梓煙只得守在一旁等著,足足有一刻鐘之後,張盛才回過頭來,看見梓煙,面露震驚之色。
“煙、煙兒,你、你回來了?”
張盛支吾著跟梓煙打招呼。梓煙滿心疑惑,要知道張盛素來行為爽朗、口齒伶俐,從來沒有這般唯唯諾諾過。
“盛哥哥,我是來找你問上次的鬥篷一事。”梓煙壓下心中的疑團,明媚地笑道。
張盛聽到“鬥篷”二字,更是驚慌失措起來。張盛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心裡想的都一清二楚地寫在臉上。梓煙見他神情如廝,料定鬥篷出了事。
“盛哥哥,你別怕,那件鬥篷不是什麼貴重之物,只千萬不要讓人知道與我有關便可……”
梓煙先安慰張盛,以免他情急之下編造謊言來矇蔽自己。
鬥篷到底去哪裡了呢?
小劇場——
梓煙:你一個商人,怎麼懂這麼多?很值得懷疑。
崔洋:你一個婢女,怎麼懂這麼多?很值得懷疑。
尉遲宮:只有我是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