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他都認識,算是一起長大的。貌美的那個正是幾日前過生辰的安綰,另一個則是莊國公家的小姐,顏君蘊的妹妹,傳聞中與他既定婚約的女子——顏君璧。
“怎麼是你們?”他皺眉道,“皇上呢?”
安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但她知道蘇翎辰的性子與蘇翎鉞不同,是由不得她們這樣胡鬧的,便規規矩矩的起身行禮,道:“小辰子,你別惱,這些啊都是君璧的主意,與我不相幹哦”
蘇翎辰的目光掃向顏君璧,後者心中“咯噔”一聲,忙起身行禮,“三、三殿下,君璧不是故意要欺瞞您……”
“行了,我懶得跟你們鬧,”蘇翎辰冷冷道,“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走了。”
“哎,”顏君璧見他要走,急得上前拉著他,“你又要去哪裡?去找那個下賤的舞女?!”
蘇翎辰冷眸一瞥,“你說什麼?”
顏君璧被他看的心裡直發毛,但一看到旁邊安綰嘲諷的笑容,想起她剛才的奚落,又鼓起勇氣來,“我說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個賤人?!殿下,你貴為一國皇子,實在不應該與這等青樓女子來往,白白低賤了身份!”
“你又什麼資格教訓我?”
蘇翎辰說著,將袖子從她手裡抽出來,狠狠一甩,“顏君璧,我們還沒有熟絡到這種地步,請你注意你的行為舉止,以及你說話的措辭!”
“我、我……”顏君璧如同被當頭澆下一盆冷水般,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怔怔的看著蘇翎辰大步流星的離開寶華殿。
“喲,你的如意郎君走咯。”安綰嗤笑著扭著腰肢上前,她穿著一條迤邐委地的大擺金絲鑲邊襦裙,整個人看起來富麗堂皇,宛若天仙下凡一般。
“你滾開!”顏君璧氣得扭頭罵道,臉頰便已然掛著兩條淚痕。
“嘖嘖嘖……”安綰笑道,“我說啊,橫豎又沒有確切的婚約,不過是大家茶餘飯後閑來無事瞎說道罷了,子虛烏有的東西,你何必那麼在意呢?人家小辰子不喜歡你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沒見他對我尚且還禮數有加,對你卻嗤之以鼻麼?”
“你、你閉嘴!”
顏君璧伸手就要打她,卻被她狠狠抓住,“顏君璧,你怎麼不繼續偽裝你的大家閨秀了?你的矜持呢,全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安綰嬌笑道。
顏君璧彷彿受到了提醒,慌忙整理衣裳,一下子又變成方才溫文有禮的閨秀,她斜了一眼安綰,嘲笑道:“我可不像你,明明是個公侯小姐,卻總是一副輕浮浪蕩的媚俗模樣,跟那些窯子裡千人騎萬人踏的妓女有什麼分別?”
說罷又彷彿想起什麼似的,掩面笑道,“噢對了,我倒忘了,你哪裡是什麼公侯小姐,那安國公府說的好聽,可不就是貴氣點的青樓嘛……你的祖母、你的母親、你的姨娘姑姑全都是妓女,哈哈哈哈哈……這樣說起來,你和安絳究竟是不是你父親的兒子還未可知呢……”
安綰平日裡最怕別人提及安國公府的過去,當下失了臉色,她冷麵笑道:“別以為你能好到哪裡去,倒貼的小姐,在男人眼裡還不如一個青樓舞女,說出去讓全京城笑掉大牙!”
“你——”顏君璧大怒,兩人大眼瞪小眼,兩廂爭執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