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能讓木家上下都尊敬成這樣,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梓煙看著崔洋,愣神了好一會兒,崔洋卻上前在她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沒好氣道:“又在這裡胡思亂想些什麼!”
梓煙這才回過神來,是啊,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如今的她,不過是尉遲宮的一枚棄子罷了!便是想,又有什麼用?
一時間心中有一種放下一切的超脫之感,梓煙一聲輕嘆,垂頭道:“回公子的話,奴婢沒有想什麼。”
崔洋挑眉:“沒想什麼?沒想什麼便好,走,今日過節,咱們也只一同熱鬧去。”
說著,便將梓煙一同拉去了前院。
眨眼過了臘月,新年將至,初冬的幾場大雪紛紛揚揚地覆蓋了北燕的每一寸土地。
木府的新年過的十分熱鬧,梓煙就在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之中過了這個離開尉遲宮的第一個新年。
這一邊木府上下喜慶洋洋的過著年,那一邊,尉遲府的新年卻要冷清了許多。
不過才吃過了年夜飯,尉遲宮便被尉遲疆給喚進了書房。
尉遲疆一整天都板著一張臉,森森的冷氣好似比這臘月裡的雪還要冷上三分。
尉遲宮自然知道今日這一喚是為了什麼,可上首的人還沒有開口,他也不敢輕易開口說話。
良久,像是看夠了尉遲宮那副沉默不語的樣子的尉遲疆冷哼一聲,一字一頓道:“怎麼,如今你可真是愈發本事了!出了這樣大的事情,還等著為父親自來問你。我不說話,你便打算這麼一直瞞著我到何時?”
尉遲疆的聲音陡然變大,尉遲宮心中一凜,心知大約是梓煙的事情已經被父親知曉,略有些尷尬的回:“兒子有錯,這件事情確實是兒子始料未及……只是……”
“只是什麼?”
尉遲疆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聽人解釋的人。他伸手敲了敲桌子,繼續道:“好好一枚棋子,卻叫你生生下成了廢子!這回我倒是要看看你該如何收場!”
尉遲疆這般生氣的樣子,尉遲宮近年來已然很少見到。看著他這一張老臉已然紅了一半,尉遲宮知道他心中的火氣只怕是一時半刻也消不下去,只垂著頭,低聲道:“是孩兒辦事不力,讓父親掛心了。”
好半晌,尉遲疆的心緒才稍稍平複了一些,看著他,漠然道:“如今那丫頭的身份已然暴露,若是再留著,將來只恐會成為我尉遲家的禍害。我的意思,你還是盡早將她料理了的好。
一句話說完,尉遲疆已經不等尉遲宮開口,邁出了書房。
寒冬臘月,落雪紛紛,尉遲宮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手心被緊緊的攥住。
“這一次……當真要留不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