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回來認祖歸宗,你祖父才放心。給你三天時間,你好好想想吧。”
江執在手機上看了看最快的航班,沒有半分猶豫。
“我明天下午到。”
醫生勸阻江執再住一週院,好好跟著做復健,無果後,給他多開了幾副藥膏去藥房拿。
他沒什麼行李要收拾,去銀行取了一萬塊錢放在身上,換了新的手機和電話號碼。
安洛生有什麼事不再跟他坦白說,他也懶得跟她提前解釋。
誰也不用聯絡誰了。
這件事他辦完之後,兩個人就誰也不欠誰的。
徹底兩清。
江執在南城機場的時候,看見了個特別像安洛生的人。他下意識把帽簷壓得更低,擦肩而過,看清對方不是之後,罵了自己一句。
什麼叫兵荒馬亂,他也算是體會了。
兩架飛機同時起飛,一個落地南城一個目的地是南疆。
出機場的路上何以潔解釋得嗓子都冒煙了,安洛生硬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她不相信何以潔的話了,太離譜了,什麼私人油田、煤氣開採公司、市值幾十個億。
江執有這個家底,這幾年還苦兮兮地留在隴縣受罪?
他傻啊。
“我跟你說,你現在打他電話他肯定不接了。他那個脾氣你最清楚,你瞞著他這麼多事,他能受得了?”
“你怎麼教訓開我了?”
電話打不通,安洛生就瘋狂地發資訊,她心亂糟糟地快慌亂死了,淚曙在眼眶裡,隨時掉下來。
“誰讓你們跟他說的?別碰我了,我給高毅打電話,他他媽必須得跟我說清楚!”
“你腦子死了?命還要不要?你現在給他打電話,萬一他媽現在監視著他,你不就是自投羅網!”
何以潔奪過來手機來,高毅那邊已經接通了。安洛生搶不過手機,直接大聲尖叫著往電話裡吼。
“高毅你他媽在哪?你跟江執說什麼了!操——”
何以潔想捂住她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電話那邊傳來安禮緯尖細的笑聲。她匆忙掛掉電話,把電話扔在路邊的綠化帶裡。
背後發涼。
安禮緯迅速定位了安洛生跟何以潔坐的車,聯絡司機開到梧桐棲。
安洛生在車上沒掙扎,何以潔覺得出乎意料,剛想說話,安洛生把手伸進包包內側,掏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她震驚地嚥了口口水,想說什麼,看見安洛生冰冷的眼神又把話咽在肚子裡。
何以潔知道,這個朋友是做不成了。
逃了半年多,兜兜轉轉還是被抓回來了。躲躲藏藏不是辦法,她也受夠了,乾脆來個了結。
“挺熱鬧啊。”
她挺直脊樑,環視著屋子裡的人。安禮緯和高傅瑛坐在沙發上,昂貴稀有的衣料穿在身上,人模狗樣,遮不住的骯髒。
高毅埋著頭坐在一邊,看著像個敗兵。何以潔看他這個慫樣,心涼了半截。
“讓何以潔走。她安全到家,我才會跟你們談,不然就在這耗著。”
“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