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五年的兇手又回來作案了?這事兒聽起來有點兒玄乎。單憑入室割喉的作案特徵就判斷這起案子是兇手X乾的還為時尚早。畢竟當年的那些的案子,影響範圍太廣,知道案件細節的人太多,模仿作案的可能性也是很大的。
但是話說回來,如果這起案子真的是當年的兇手X乾的,那R市警方怕是要攤上大麻煩了。
看完案發現場,喬升給手下的人分別佈置了調查任務。
輪到顧凇的時候,喬升一臉糾結。考慮了一番過後,他還是無奈地對顧凇說道:“你剛出院,回家休息兩天再說,我這邊兒暫時用不著你。”
聽到這話,顧凇一下子急了。“怎麼會用不著呢?發生了這麼大的案子,上面的領導肯定又要給你施加壓力了。你隨便讓我做點兒什麼,替你分擔一下壓力也好啊!”
“你要真想讓我安心,那就趁早回去養病。我現在是真的沒有多餘的精力管你了。”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你操心。”顧凇說著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鍾昕,以為對方還會繼續幫自己說話。沒想到鍾昕只是輕輕地衝他搖了搖頭,提醒他說:“我們還是先回刑警隊,把傑克的事情處理一下吧。”
“啊,對了……”想起尉遲龍那條無家可歸的拉布拉多犬,顧凇忽然間沒了脾氣。雖然他心癢難耐,很想參與破案,但他已經答應過若南要好好照顧傑克,他至少要把自己應盡的責任盡到。
而且早點把傑克的腿傷治好,他也可以儘快把狗送到母親家裡去。想著自己從去年八月份到現在已經有將近半年的時間沒跟母親聯絡了,顧凇的心裡感到非常過意不去。
走出四號樓的單元門,顧凇的注意力立刻被貼在門上的紙條吸引了。其實之前進門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這張紙,只是剛才急著去案發現場,沒有仔細看那上面的文字。他有些好奇,走到近處看了看。剛瞄了一眼,他就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
“你發現什麼了?”鍾昕聞聲也走了過來。顧凇就把那張紙撕下來遞了過去。鍾昕拿在手裡一看,那是一則尋狗啟示,上面是這樣寫的:
本人於2016年1月26日晚,丟失了一隻棕色的泰迪犬,長約30厘米,重約5斤。丟失地點為光華小區附近。希望各位好心人幫忙留意一下,更希望收留它的好心人能速與我聯絡。提供重要線索者必有現金重謝!
文字的下方附了一張泰迪犬的照片以及失主的聯絡方式。
看到失主的名字,鍾昕不禁疑惑地皺起了眉頭。“駱雨欣的狗在1月26號晚上走丟了,可是剛剛在受害者家裡,我們分明看到了這隻狗。難道她這麼快就把狗找回來了?”
“我看未必。”顧凇冷哼了一聲說,“1月26號她的狗丟了,1月27號她就在家裡被人殺了。這兩件事說不定是有聯絡的呢。”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狗不是自己走丟的,而是被人偷的?”
“也許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顧凇一邊往外走一邊解釋說,“按照兇手的作案習慣,他殺人之前肯定是要來現場踩點兒的。他有很多種方法混進小區,也有很多種方法騙受害者開門。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事先肯定會對受害者的生活習慣有所瞭解。假如說,兇手已經在暗地裡偷偷地觀察受害者好幾天了,他在1月26號晚上偷了受害者的狗,然後在1月27號抱著狗上門找受害者歸還,那樣的話,受害者不僅會主動給兇手開門,而且還會熱情地邀請他進屋。我想,這大概就是兇手所使用的小伎倆吧。”
回到刑警隊的時候,三樓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大家都領到了各自的任務,已經開始奔波忙碌起來了。只有顧凇閒來無事,一身輕鬆,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實在讓他很鬱悶。
當然,同樣悠閒的還有那隻叫傑克的拉布拉多犬。沒人陪它玩兒,它就自己趴在地上睡覺。顧凇一走近它,它就警覺地睜開眼睛,搖著尾巴從地上站了起來。顧凇從桌腿上解下拴狗繩,摸了摸它的腦袋說:“走吧,傑克,我現在就帶你去看醫生。”
“你打算帶它去哪兒看病?”鍾昕問道。
顧凇想了一下,回答道:“方亮有個朋友是開寵物診所的,離警局不太遠,我們就去那兒吧。”
十幾分鍾後,兩人來到一家名叫“嘉緣”的寵物生活館。這裡既可以給寵物洗澡美容,也可以給寵物看病。另外,他們店裡也有一些出售的寵物,主要是賣狗。
店裡的老闆是一名三十歲出頭的單身女人,是方亮在拉薩旅遊的時候認識的。老闆人很好,當顧凇表明自己是方亮的朋友以及自己的來意過後,老闆竟然主動提出要免去傑克的治療費用。
“這怎麼好意思呢。”顧凇撓了撓頭髮,笑容有些尷尬。他來熟人的店裡本來只是想著能打個折什麼的,沒想到老闆這麼爽快,竟然一分錢都不收。
女老闆擺了擺手,笑著安慰他說:“這點兒費用沒關係啦。小亮那個土豪經常來我們店照顧生意,他一年啊,光是給狗美容、洗澡、買營養品就在我們店裡花了不少錢。你這個就當是增值服務吧。”
“是嗎,那太感謝您了。”顧凇連連道謝,閒聊了幾句之後就讓店裡的醫生給傑克包紮傷口。
等待期間,鍾昕跑到店外面去抽菸,顧凇則在店裡四處閒逛了起來。粗略估計了一下,這間店鋪的面積大概有七十多平方米,因為功能的不同,分了許多隔間出來。
看病的房間在最裡面,除了傑克這個小病號之外,還有一隻得了感冒的薩摩犬正在籠子裡輸液,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其它的隔間裡,一隻蘇格蘭牧羊犬正在開心地洗澡,它的主人就站在門口等著。
“老闆,你們店裡生意不錯啊!”顧凇大概轉了一圈兒,最後站在進門右手邊的狗籠子附近,看著裡面那幾只哈士奇幼崽問道:“這狗賣多少錢一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