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騎虎難下，呲著牙愁眉苦臉，小聲：“怎麼這樣呀？”
“茉茉姐，直說吧。”叢正靠近，輕聲：“沒關係的。你業務能力這麼強。不是有句話說的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怕什麼？”
周茉愣愣看著他，恍然：“對呀，我怕什麼？”
她的業務能力不錯，就算周扒皮真把她開除了，應該也會有其他公司肯接收她吧？再說，現在的叢正不是半年前的叢正，沒有身份證舉步艱難出不了北市。
以他的能耐，應該到哪都不成問題吧？
那她還在顧慮什麼呢？
周老闆是清楚聽到叢正說的話，心裡也在暗暗權量：真把周茉開了，好像沒啥好處，可能還會有損失。
但這個事，竟然知道了，真實發生了，就不能視而不見，免得她以後越發囂張得意。
“老闆，是有這麼回事，但性質不一樣。”周茉清清嗓子，調整面部表情，很嚴肅開口。
“什麼性質不一樣？”
“我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接了私活，但是沒收錢。”
周老闆略略訝異：“不收錢，你白忙活。你學雷峰做好事啊？”
“我有苦衷的。不得已嘛，反正就是一言難盡。”
“喲喲，接私活還接出苦衷來了？什麼不得已？有人拿刀架在你脖子上嗎？”
“哦，那倒沒有。”周茉認真：“就是還債。人情債嘛，老闆，你也是知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咱們普通人，多多少少都會欠點人情債。有人當老賴，而我選擇盡最大能力還債。”
周老闆琢磨了一會：“你欠誰的人情債會無償幫丁芸芸運營她的渣博？”
“就，一個惹不起的大人物。”
“喲霍，你還認識惹不起的大人物？”周老闆滿臉鄙視。
周茉為自己正名：“老闆不要瞧不起人嘛。我不但認識大人物，還跟他有那麼熟呢。比如方至儒方公子。”
“總不會是欠方至儒的人情債吧？”
“欠是欠了，不過已經在還了。丁芸芸是另外一個人的債。”
周老闆倒也沒想深追究是誰，只是冷冷一笑：“所以，你接私活罪名還是成立的。”
“老闆，我這不算罪名吧？頂多就是幫朋友忙而已。真的只是舉手之勞，而且我都是利用下班時間擠壓我自己的業務時間幫忙，絕對沒有影響工作。我發誓。”周茉舉起右手。
周老闆淡漠：“若是公司人人都跟你一樣接私活，還得了。”
周茉歪頭想了想。
“那老闆，你想怎樣？”叢正聽不下去了：“茉茉姐已經解釋這麼清楚了，你還咄咄逼人，是想怎麼樣？”
“你這臭小子，這裡沒你插嘴的地方。”
“我是茉茉姐男朋友，我有權插手她的任何事。”叢正無畏反駁。
“霍，你一個臨時工……”
“臨時工怎麼啦？”叢正不滿：“不要以為你這破公司我們稀罕待。你要真想處罰茉茉姐，那我們就走人。”
周茉趕緊扯他衣角，小聲：“有話好好說。”
周老闆被氣笑了：“本事不大，脾氣不小啊。你哪來的底氣跟我叫板？窮小子，山溝溝裡出來的無業遊民，離了我億類，你西北風都不一定能喝著。”
“老闆，不要瞧不起山溝溝裡的窮小子嘛。”周茉立刻為叢正辯護：“俗話說的好，莫欺少年窮。你怎麼知道叢正離了億類就得喝西北風？”
“你自己說，他會什麼？就仗著這張臉把你哄到手吧？我說周茉，不是我羅嗦，男人還是要看本事，能養家的本事才是好男人。他會什麼？文不成武不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