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陶長老,你猜齊木觀給飛沙觀的信中,說了什麼?”林越州右手拿著信箋,左手在靠手上敲了起來。
“還是給我看看吧,”陶子石上前,將信箋拿到手中,讀了起來:“瀝水郡下四觀同出一脈,雲鶴觀不顧同門之情,貿然攻伐秦陽觀,天理難容,我齊木觀不忍看著手足同門相殘,已居中調停,如今已派出長老駐紮秦陽觀,行監督之職,奉勸印觀主顧及同門之誼,安心向道,否則,左觀主出關之日,便是踏破藏狐山之時!”
“好大的口氣啊!”陶子石笑道:“如此一來,齊木觀和飛沙觀可就直接對上了。”
“這樣不好麼?”林越州摸著下巴道:“都是為了利益罷了,齊木觀田子平,田長老,現在已把我秦陽觀當做囊中之物了,如何能讓飛沙觀染指?如此一來,我等蟄伏的時機,便有了!”
“難為你了,做了這麼多事情。”陶子石話音剛落,二人便被堂外的聲響吸引了目光。
“觀主,都問出來了。”王亦青面帶得色,將一份名單交到林越州手中,笑道:“看來你的法子還是好用,將他們分開審問,剛開始還嘴硬得很,我等胡謅一下某某已經招了,他們便氣得互相說對方來歷身份,真是有意思!有意思啊!”
“人性如此,正常,陶長老,這信就由你親自送去飛沙觀,速去速回。”陶子石點點頭,將信箋一揣,就走了出去,”林越州又揚了揚手中的名單,看向王亦青:“你把劉元白帶過來吧,這邊需要讓他偽造一封書信,回頭你給飛沙觀送過去,正好也要將這六老星的親屬抓回來。”
“觀主,我發現你這陰人的法子是越來越多了。”王亦青搖了搖頭,笑道:“秦陽觀本屬正道,可現在做出的事情,都是令人不齒的,不過我喜歡!”
不久之後,議事堂內,劉元白本就拉碴的鬍子,一夜之間變得更多了,他眼神黯淡無光,看著坐在上首位置之上的這個老頭,心底發寒。
這老東西下的毒太霸道了!毒發之時的感覺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起自己六人,在最痛不欲生的時候,被人誆騙出了彼此的出身來歷,劉元白的心裡就抑制不住憤怒!
可惜,形式比人強,現在自己落在這個老東西手裡,根本無法反抗,沒有解藥,若連緩藥都沒有,他們必死無疑!
而且,對方還將自己世俗中的親人作為要挾,不聽話的話,只能牽連家人!
“你知道本座為何讓你來。”林越州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劉元白,這前恭後倨的態度,身份轉變之快,讓人難以適應。
“我不知道。”劉元白按捺下心中的悲涼之感,苦澀道。
“你們六人出來也有五日時間,也該給印觀主傳回資訊了吧。”林越州左手拿紙,右手拿筆,走到劉元白身前,蹲下身子看著他。
“你...你要我怎麼寫?”劉元白這下就算再駑鈍,也猜到了林越州的用意,這是要自己欺騙印觀主啊!想到這裡,他的喉嚨不自覺的嚥了口唾沫,冷汗從額頭滑落。
欺騙印觀主,有朝一日,印觀主發現事情真相,會發怎樣的怒火啊!劉元白不敢繼續想下去。
“生死麵前,一切都是小事,你不用顧忌太多。”林越州擱下紙,將筆塞到劉元白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覺得印觀主能救得了你的性命,你大可以將這的真實情況寫上去,本座絕不攔你,當然,本座能確定的是,他到秦陽觀時,你和你世俗中的親人已經死了。”
一道耀眼的閃電劃過,將林越州的臉照的慘白可怖,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劉元白。
“我寫!我寫!”劉元白的手在微微顫抖,他在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修道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能活得久一些!修道之人其實更怕死!現在,自己栽在了這老東西手裡,讓他生出了凡人一般的無能為力之感。
命,是一定要的,既然如此,印觀主,對不起了!
“你便說,你等六老星趕到秦陽觀時,齊木觀諸位長老在田子平長老的帶領下,坐守秦陽觀道觀,揚言若是飛沙觀敢越雷池半步!便是視下四觀同門之誼為無物,為了秉持公道,齊木觀將不得已向飛沙觀宣戰!”林越州揹負雙手,循循善誘道。
劉元白冷汗涔涔,這完全是胡說八道!齊木觀哪有什麼長老來此,他們又怎會為了你小小一個秦陽觀,和我飛沙觀開戰呢!
他心中雖有萬般不解,也知道這些都不是自己該問的,於是按林越州的要求,寫好了信。
“很好,如此便好!記得,你是為了家人,更是為了身家性命!”林越州接過信箋,確認沒有紕漏後,交給王亦青:“可以去了。”
“嗯。”王亦青將信收到懷中,便下去點齊弟子出發。
“說說吧,印觀主近來可有什麼打算?”林越州知曉,劉元白身為六老星之首,又久在印南身邊處理一些事情,定然知曉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
劉元白嘆了口氣,一下子鬆垮下來,既然已經選擇背叛,那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了,他思考了一會,說道:“自從齊木觀出了左弘光這個妖孽,印觀主就已經坐不住了,其實下四觀所有人都清楚,若是左弘光突破到煉氣九層,目前割據的局面就將被打破。”
“所以印觀主便挑撥雲鶴觀攻打我秦陽觀,好坐收漁利?”林越州心中有了些猜測,先前邱振海收到一封信後便下令攻打秦陽觀,莫非這是印南的決定?
“何出此言?我飛沙觀沒有做過此事,印觀主憂心忡忡,以他煉氣八層中期的修為,若是對上突破後的左弘光,沒有絲毫勝算,所以,他花了大代價從外求購了丹藥回來。”劉元白顯得有些意外,林越州看著他的神色,心中信了幾分。
不是飛沙觀?那會是誰?林越州眉頭一皺,問道:“你說印觀主花了大代價買了丹藥回來,你可知是什麼丹藥?”
“名字我不知曉,但印觀主說,這丹藥可無視玄關的限制,暫時突破到煉氣九層。”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林越州心中一震,看來這印觀主,所圖也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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