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隔音的鐵門外傳來一聲驚詫的質問。
“你是誰?怎麼坐在小糖家門口?”
是父母的戰友?經常來照顧她的柏傑叔叔?
江糖想起什麼,倏然竄到門口,拉開門。
果然,纖弱的蝴蝶少年還是那副白襯衫的打扮。
手腕上依舊纏著包裹禮物的蝴蝶結。
蜷縮在角落,抬眼望過來,頰邊不知從哪裡蹭了一道黑灰。
整個人像精緻的奶油蛋糕,被無情遺棄在雨天的垃圾場裡。
柏傑住在另一棟樓,見她出來,放鬆了些。
擔憂提醒:“小糖,這種寵物蟲族有劇毒,你小心點。”
柏傑是側柏族,頭頂綠色蔥鬱,還擎著一叢鳥窩,裡面兩隻幼鳥嘰嘰喳喳,張著嫩黃色的鳥嘴。
手裡提著整整一口袋的新鮮蔬果,和大塊肉。
柏傑跟原主父母原本同在一個軍區,可惜被變異種汙染受傷,無治癒者給他治病。
只能無奈退了下來。
平日裡沒少照顧獨生存在貧民窟的江糖。
江糖瞥了眼角落的少年,無甚反應的轉過頭去。
“沒事的柏叔,這是我……朋友,您先進來說話!”
柏傑算上頭頂的鳥窩,身高几乎到了兩米。
小心繞開漂亮到非人的蟲族少年,確認沒沾到一絲磷粉,跟著江糖進了屋。
而尋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住再次被無情關上的鐵門。
有些委屈的洩了氣,抱著膝蓋,肩膀下陷。
半晌,紅了眼睛。
隱約的動靜從門內傳出,蝴蝶少年藏在墨髮中的耳朵動了動。
側身,將自己額頭靠牆更近了些。
屋內。
柏傑隨手將帶來的菜擱在茶几上:“都是處理好的異獸肉。”
異獸身上也帶著汙染度,每次食用前,都需要讓治癒者先清理汙染。
“小糖,我來給你送點菜。
前幾天聽說你考上了首都藝術大學,兜裡學費不夠吧。”
說著,柏傑開啟光腦,就要給江糖轉錢。
動作熟練,沒少幫襯她。
江糖心裡一暖,柏傑的善意來的猝不及防。
但花光積蓄的是她,怎麼好意思讓別人承擔後果。
更何況,她已經想到該用什麼辦法掙錢了。
江糖搖了兩下頭:“不用柏叔,我兜裡的錢夠。”
柏傑似乎是想到她犧牲的父母,嘆了口氣,渾身氣質沉鬱下來。
“昨晚我到家的時候,聽說這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