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意境,卻是我聽到了蘭若先生與小妾的情義,羨慕他們的情義,直嘆自己與蘭若先生不能生於一個時代,這種仰慕之情與情愛無關,而是一種純粹的欣賞。”
喬寶瑩說完,場中才子皆紛紛贊同,有人開始搖頭晃腦的吟唱起這一首詩來。
喬寶瑩卻看向蘇辰,在他的目光裡看到了贊許,她卻心虛的很,差一點被鞏心蘭給難住了,有了這兩首詩後,以後她大可以將所有的話題全部攔住,她再也不做詩了。
展東風感嘆道:“師娘,你這兩首詩詞都是寫給師父的麼?其實此詩尚有第三份意思,情深而不壽,你內心也是恐懼的吧,師父,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蘇辰聽展東風一說,再連著一想,很快對號入座,再看向喬寶瑩的眼神又多了一份熱烈,喬寶瑩無奈的朝展東風看去一眼,看到他狡黠的眼簾眨了眨,就知道他鬼精靈的,先前與鞏心蘭逞口舌之快,這孩子怕是發現了端倪,只有蘇辰還是一根筋的,啥也沒有發現。
鞏心蘭這一下不好多話了,臉色紅紅的,很不好意思的向喬瑩作揖,並贊賞她的詩詞。
喬寶瑩卻是意味的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看得她都垂下了頭去。
亭中又開始熱鬧,喬寶瑩搭不進去話題,她眼神往前看,看到前院來了人,似乎是古府的管事,這會兒正朝著他們的亭子來,怕是該這些才子們出場了吧。
喬寶瑩輕輕的拉了拉蘇辰的袖口,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古池先生派人來找你們了。”
蘇辰朝那邊看了一眼,便擔心她一個人留在亭子裡不妥,可是白九又回了老家,小媳婦身邊都沒有人照顧,他有些為難。
喬寶瑩卻道:“沒事,你們先走,呆會我也回後院的宴會,只是我還想跟鞏家二弟說一會兒話,要不把她留下,剛才唐夫人讓我說的,也不能耽擱了。”
蘇辰也沒有多想,便召呼著所有的才子下了亭子,鞏心蘭跟在後頭想一同前去,卻被喬寶瑩叫住。
“唐夫人叫我給士蘭傳一句話,士蘭且留步。”
蘇辰回頭也叫鞏士蘭先留一下,他卻帶著人走了。
亭中只剩下兩人,也沒有下人在場,鞏心蘭心虛的來到喬寶瑩身邊,忽然朝她跪下,“多謝夫人沒有點破,今日是我魯莽了,沒想到夫人如此有才。”
喬寶瑩卻是目光淡淡地看著她,說道:“都是蘇辰教我的,我從小陪伴在他的身邊,一起識字讀書,不然這生意該如何?真正不懂算術不識字的人豈能做生意。”
“你起來吧,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似的,我今日留你下來,只是有幾句話同你說說。”
喬寶瑩朝旁邊的座位看去一眼,鞏心蘭立即會意,便起身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喬寶瑩親自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方說道:“我聽蘇辰說過,你挺有才,可惜了,要是你是男兒身,你就能像你兄長那樣出入酒樓,與各位才子們結交,還能尋到知音。”
“只是蘇辰並不是你的知音,他如今已經不是你們這樣的年紀,學識淵博也不需要你們這樣的知音,他志在朝堂,志在百姓,詩詞歌賦不過是他生活的調劑,卻並不是他的全部。”
“所有的才子以讀書識字考取功名為目標,但他們也要吃穿住行,那這些銀兩該從何而來呢?民要生計,用勞力換取金錢,心蘭出身好,生在了鞏家,不愁吃穿,只需追求精神上知音便成了。”
“所以我現在問問心蘭,你可能做為平江府的知州,該瞭解些什麼?才能造福百姓,才能無愧於站在朝堂之上,上對得起君王,下對得起百姓。”
喬寶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鞏心蘭,鞏心蘭卻被她一句話給問倒,她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應該是民生吧,或者是水利工程,還有建造學院。”
喬寶瑩卻是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正是蘇辰正做的事,那你可知他為何要做這些事?”
鞏心蘭又想了好一會,然後試探的說道:“是為了造福百姓。”
“你挺聰明,你能聽出我的意思來,不過造福百姓四個字太重,就算是蘇辰也不敢說他現在所做所為就一定造福了百姓,他只是朝著這方面努力的去實行,在權貴與貧民之間尋求到一個平衡點,既能保證權貴們的地位,也能給百姓帶來好的生活,這才是他想要做到的。”
喬寶瑩的話卻令鞏心蘭面色一暗,她可能覺得她的話有些多餘。
喬寶瑩也沒有惱,而是接著說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府中管事買來的米價是多少?油價是多少?菜價又為幾何?府中下人一個月的工錢是多少?為何要分下人的等級,各等級的工錢是多少?他們拿到這些工錢都用在了哪此地方?工錢可否夠用?下人的出身怎麼樣?都是從哪些地方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