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很快就過去,喬寶瑩沒有等回來蘇辰,陳意甚至都沒有收到訊息,也不知蘇辰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事。
第四日,天不亮喬寶瑩起床,她坐在梳妝臺前易容,心裡卻忐忑不安,她拿起紫袍官服,她以前就看到蘇辰穿著,那時覺得很帥氣,也很嚴謹,如今她要親自披上,卻顯得很沉重。
來到床邊朝床裡頭的小衍兒看去一眼,心裡五味雜陳,不管如何,就算是死她也不能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
死她一人總比誅連九族的好。
喬寶瑩從屋裡出來,莫金和畢浩已經等在了那兒,三人都顯得沉重,出了院門,紅衣也出現了,喬寶瑩朝紅衣看去一眼,然後停住腳步,目光緊緊地盯著紅衣,說道:“你當真願意跟著我?”
紅衣立即跪伏下去,“此生絕無二心。”
“就算見到你的前主子,你也願意?”
紅衣毫不猶豫答道:“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
“好,那我現在將小衍兒交給你,你以後是孩子的護衛,不管蘇府以後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護住孩子。”
紅衣面色一白,立即抬頭看向喬寶瑩,接著堅定的應下。
喬寶瑩親手扶起紅衣,拍了拍她的肩,接著帶著莫金兩人去上早朝。
馬車在空曠的街頭行駛,天色還是間的,街道兩邊的門全部緊閉,路不是很明亮,前頭趕車的還得打著燈。
走了一趟距離,終於到了大街之上,明亮了不少,車夫將燈熄了,天邊也露出一點白來,這時就聽到從四面八方的小道上湧入不少馬車來到主幹道上。
不用看也知道都是去上早朝的官員。
每輛馬車前都有府徵,喬寶瑩才上主杆道就有人喊了一聲,“這是蘇大人的馬車麼?”
喬寶瑩只好禮貌的挑開車簾,看向與她平行的一輛馬車裡挑開一角簾,此時露出一個頭,她不認識此人是誰,著實是以前在京城多是見對方的女眷,不像蘇辰應付前頭的官員。
呆會到了大殿之上,她不認識的人更多,想到那後果她就心裡發毛,於是露出一個標準的笑,“正是。”
“果然不愧是蘇大人,去了平江府也幹了一番大事,朝中無人不知蘇大人。”
“過獎,不過是份內之事。”
對方點了點頭便放下簾子,喬寶瑩看到對方穿的也是紫袍,但凡三品以上的都是紫袍,四五品是緋袍,五品以下是綠袍。
喬寶瑩還在想剛才那人是誰,她就後悔這三日只顧著擔心,只盼著蘇辰回來這事上了,就沒有找人收集好滿朝文武的畫相,不然的話她今日也不會這麼窘迫。
到了宮門口,所有官員從馬車上下來,各自拿著笏板恭敬的排隊入宮門。
五品以上執象牙笏板,六品以下執竹木笏板,喬寶瑩拿著象牙笏板才站定,卻發現自己面前站的都是三品以下官員,他們看到她,立即後退幾步,顯得恭敬。
喬寶瑩只好朝前走上幾步,趕在了紫袍行列中,她又看到了剛才與她說話的那位,見有人正跟了說話。
才知道此人是禮部尚書馬廣千,他側首一看又看到了喬寶瑩,立即朝她走來,似乎對她很熱情的樣子。
莫非是以前與蘇辰交好的大臣?
喬寶瑩是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她知道朝中分三派,一派幫著太子,一派是清流邸柱,只敬皇權,另一派卻是幫著晉王的。
可是這些派系的人員到底是哪些她並不是很清楚,雖然紫金樓裡也有些訊息,她也只知道一些主要的人物,就好比這位禮部尚書她是不知道的。
馬廣千來到她的身邊,小聲說道:“蘇大人初回京,這還沒有休息幾日便要上早朝,公務繁忙,本想請蘇大人去喝酒的事,看來只能過兩日了。”
喬寶瑩只好硬著頭皮與他寒暄,隨著人流一路朝前走,直到走到殿外,才見他們都停住了腳步。
有了馬廣千的引導,喬寶瑩反而借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入殿面聖早朝,喬寶瑩不知道自己該站哪兒的時候,略提了提,馬廣千立即指了指,正好與他的位置左右相對。
喬寶瑩再朝前看去,她是站在左邊第三排第一列的,而左上首的卻正是昝泊,此時皇上還沒有來,天色也早,昝泊正與身邊幾位大臣說著話。
喬寶瑩無所事事的時候,她就將整個朝堂都打量了一眼,此時倒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哪些人關繫好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當然還有一些隱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