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昝泊一看到她就像蜜蜂看到花,立即上前來,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睛將她上下打量一眼,忽然一笑,說道:“師弟,你很不錯,做為師父的關門弟子,你中了大三元,如今你收的徒弟也都中了狀元,說起來在這一事上,師兄不如你。”
喬寶瑩心中微驚,為何在今日說起這事兒來,她回京有好些日子了,不是在第一面的時候就提起麼?現在提起來是啥意思呢?
“師兄過獎了。”
昝泊拍了拍她的肩,“伴在君側,可得萬般小心,你那弟子年紀太輕,有些不太懂事。”
喬寶瑩心中打鼓,他這意思是要向展東風出手了麼?
“師兄說的是,師兄這麼多年位居人上,心胸寬廣,小孩子有時候說錯話做錯事,不也有師兄在麼。”
昝泊聽了這話,臉色很精彩,有點像便秘。
“師弟真會講話,自從展東風入宮以後,皇上基本都不讓我在身邊伺候了,你說這孩子怎麼就這麼討皇上歡心呢。”
這話說得有些帶邪氣,怎麼叫討皇上歡心?喬寶瑩聽著有些不舒服,卻還是得敷衍著他,“師兄位高權重,自然管著大事,東風是個孩子,管些小事或還能做到,師兄,你可是咱們師弟的楷模,大家都像師兄學人處事呢。”
這意思是如果昝泊敢對展東風下手,是怎麼下的手,她也會學著怎麼還回去,別以為展東風是個孩子好欺負。
昝泊卻是雙眸一眯,認真的看了喬寶瑩一眼,接著抬起手擺了擺,便走了,到這會兒喬寶瑩才放鬆了下來,看來暫時不會對展東風動手。
她真希望蘇辰趕緊回來,也不知道蘇辰遇到昝泊的手段會怎麼應付呢?她是不是今日得悄悄提醒一下展東風在宮裡小心些,千萬別落下把柄。
到了殿前,便有劉福公公帶著大臣進去,偌大的宮殿外站著金甲護衛,所有大臣一進去都立即恭敬了起來。
各自坐下,喬寶瑩離著昝泊並不遠,在昝泊的對面始終有一個定國公帶著一幫武將,場中各自為陣營,都有一方小天地,就喬寶瑩一個人坐著,甚是孤獨。
以前的蘇辰就這麼不受人待見麼?在京城做了也有一年多的丞相吧,怎麼就沒有一個交好的。
喬寶瑩正鬱悶著,忽然有個人靠近,朝那人看去,此人不正是鴻臚寺左少卿時艾,這人可不是三品官員,今日這是怎麼來的?
時艾在喬寶瑩身邊坐下,這個上早朝喜歡會議記錄的家夥對她有一點自來熟的樣子,蘇辰在朝中明顯很孤立,這家夥沒有眼力見的,這會兒靠近她,不是要與各方勢力為敵?
喬寶瑩看到了呂文鼎和昝泊都朝這邊看來了一眼。
“蘇兄,咱們幹一杯。”
說完時艾便抬起了酒杯,朝喬寶瑩碰了碰,喬寶瑩卻只呡了一口,她才不要一杯一杯的喝,不然醉了不就露餡了。
主座上的魏帝還沒有來,據趙牧的意思,最近皇上受了點寒氣,似乎身子不舒服。
時艾見她不太搭理,卻是自來熟的說道:“聽說今日也是相親之日,後宮裡來了不少女眷,我原本官階是不能來的,但我爹得了帖子,上面有我呢,是皇後娘娘加進去的。”
時艾有些得意。
喬寶瑩立即反應過來,“你沒有成親?”
時艾紅著臉點頭。
喬寶瑩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接著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有五。”
接著時艾反問,“你有多大了?”
時艾說這話的時候怎麼感覺有些臉紅的樣子,喬寶瑩有點疑惑,若是她是女裝,她或許還想得明白,可是她現在是蘇辰的模樣,於是如實說道:“二十八。”
“比我大了三歲,挺不錯的。”
“什麼?”
喬寶瑩越發覺得奇怪,時艾卻有些慌張的拿起酒杯接著喝。
果然酒宴中途,魏帝才來,不過瞧著這模樣,不像是有病,與往常上早朝時是一樣的,很有精神,但細看下,似乎魏帝的眼窩有些烏青,睡眠不太好吧。
魏帝一來,所有人都起身跪伏下去,直到魏帝坐上主座,他們才敢起身。
時艾便打算坐在她這一桌了,呂文鼎朝這邊看了幾眼,還有一位老者也朝這邊看了一眼,喬寶瑩一嚕嘴,問道:“那邊是不是你爹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