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蘇辰,她就忍不住心疼,他還穿著那一身白袍,那都是幾年前幫他做的,那針法還沒有她現在的好。
喬寶瑩回到紫金樓,便拿起松花色的布開始縫了起來,她打算連夜將衣裳趕製出來,至少下次蘇辰再來穿的不再是白袍,而這件新衣。
下次再來?喬寶瑩想到這四個字,心裡忍不住一怔,她也希望他再來的吧,也不知他念書對胎教有沒有好處,將來會不會生下的孩子從小就會對讀書很感興趣呢?
天黑透了,喜姑見喬寶瑩一直坐在那兒縫衣,連忙上前相勸,孕婦得走動走動,不能一直這麼坐著。
喬寶瑩聽話的在堂房裡走了走,一刻鐘的樣子,她又坐下來,接著開始縫制。
喜姑夜裡先行睡去了,她卻一直做到午夜,很困了的時候,她就回了床榻上躺了一會,一覺醒來,天還沒有亮,她又忍不住起床接著縫制,想著晌午過後蘇辰就會來給孩子念書,一個上午的時光大概能收尾了,這樣的話,蘇辰就能穿上新衣了。
喬寶瑩又在縫衣,喜姑送早餐過來的時候,看到她那認真的模樣,心裡微驚,莫不是坐了一夜,於是勸她去休息,喬寶瑩卻是搖了搖頭。
她一定要在上午把衣裳做好,還有另外兩件也要一併做好。
喜姑勸不住,吃完早飯也只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
到了晌午那會兒,她終於將繡著竹葉邊的長袍拿起來一看,喜姑贊嘆道:“九兒的手法越來越好看了,這針法可以與裁縫鋪裡的師傅不相上下,連繡功也有了長進。”
得了喜姑誇講,喬寶瑩有些期待蘇辰看到衣裳時的反應。
她吃過晌午飯後會午覺,再加上夜裡沒睡好,她很快就睡著了,雖然心裡一直想著要等著蘇辰回來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沉睡過去。
蘇辰進來了,喜姑指了指內室,蘇辰點了點頭,他拿著書進去,看到打下的床幔,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快上了幾步,在床沿邊站了一會,感受到床上的人呼吸均勻,似乎睡得沉。
他才上前挑起床幔,接著坐在床沿邊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適宜,這幾日天氣太冷,屋裡雖然燒了地龍,可是還是擔心她出門時一冷一熱的會感冒。
接著他為她掖了掖被子,滿眸的柔情望著床上的人,他就忍不住俯身上前吻了吻她的額頭,見她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又小心翼翼的吻向她的眉眸,直到落到她的紅唇上,他就忍不住停留下來。
那輕輕柔柔帶著滾燙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流連,這種柔弱的感覺使他忍不住想狠狠地佔有她的沖動。
可是他還是不敢太重,只敢輕輕的碰觸,直到身下的人忽然張開嘴巴,他的舌尖不小心滑了進去,與她的糾纏在一起,他嚇得睜開眼睛,卻發現小媳婦還睡得正香,這種下意識的迎合,是在睡夢中想起了什麼?
蘇辰一邊盯著她的眼,一邊試探的與她的唇糾纏在一起,直到他身體傳來某種本能的反應,可是她卻並沒有醒。
她到底有多困,明明連身體都動了情,她竟然還沒有醒。
蘇辰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強行松開她的唇瓣,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下的人,內心就苦澀。
可是喬寶瑩的手卻纏上了他的脖子,發著夢囈,聲音很小,蘇辰忍不住伸著耳朵就近細聽,就聽到她嘴裡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蘇辰,別走,別丟下我。”
僅一句話,蘇辰的眼眶猛的一熱,他立即仰起頭,坐直了身子,他從來不曾流過眼淚,哪怕是當年沒能過繼給二叔,被爹孃強行分家出來的時候,他也不曾流過一滴淚。
除了師父和師娘去世,他哭過兩場外,似乎這一生都不打算再用這種懦弱的表現方法。
可是眼下他卻有些忍不住,他抬起袖口,看向那手臂上的血線,接著他脫衣上床,竄入被窩裡。
就算瑩兒醒來後會怪他,或者恨他,他也不管了。
蘇辰乘著她睡沉了,脫下了她的衣裳。
就在喬寶瑩在睡夢中記起十五歲時在花林裡與蘇辰糾纏在一起,一場夢,讓她如同身臨其鏡,美好的似乎沒有一絲煩惱,那個時候的蘇辰還不曾考中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