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太後冷著一張臉問道:“你昨日是不是向晉王的側妃下手了?”
小呂氏從來沒有被呂太後指責過,向來都是護著她的,這會兒這麼冷著臉看著她,她嚇得忘了哭,點了頭,忙解釋道:“我本來沒想向她出手的,是她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那你為何說話不到隱僻處,要在這眾目睽睽之下?”
小呂氏失語,鳳棲宮可是她的地盤,她哪曾想這麼多。
呂太後沉聲說道:“打住你的心思,當年虞氏家族一案又被翻了出來,這個時候你什麼也不準做,安份守己,就是保全了咱們呂家,可懂?”
小呂氏卻是沒有應,她一定要殺了虞氏的野種,這一口氣她咽不下去,想起這些年後宮裡進來那麼多位女子皆是與虞氏有幾分相似的,她就如坐針氈,虞氏雖死了,卻一直在皇上心頭留著一個位置,她不甘,她嫉妒。
呂太後見小呂氏這模樣,就知道她要動手,恨其不爭的說道:“你可知道,這一次皇上是動真格的,他要認回這位已經成了事實,咱們呂家已經贏了,只要謹守,必能平安度過。”
“姑母,你沒有看出來嗎?皇上這是打算大力扶持晉王,一但晉王娶了定國公的女兒,咱們的謐兒就危險了。”
呂太後搖頭,“立嫡立長,皇上不會廢了謐兒,只要你不要再做妖了,拿出母儀天下的風度來,你大大方方的接納了晉王,皇上不會廢了謐兒的。”
“不,姑母,有謐兒就不能有李易,李易必須得死。”
“你怎麼就這樣榆木腦袋呢?你若是一意孤行,只會害了咱們整個呂氏家族。”
“來人啦,把皇後扶回去,不準出宮半步,也不得與外宦相見。”
“姑母。”
呂氏怎麼也想不到親姑母會禁了她的足,為了那個野種,連她們姑侄兩人也要不睦了麼?
呂太後卻是冷然起身,在嬤嬤相扶下出了鳳棲宮。
喬寶瑩自是不知道外頭已經為了食人魚的事鬧得天翻地複,還死了那麼多下人,要是知道了肯定會不可思議,就為了這事殺了這麼多人,人命也太輕賤了。
她能起身下地了,除了頭還有些痛之外,其他都還好,左手暫時不能活動,右手卻是能的。
李易匆匆從外頭進來,見她能下床了,心下一安,說道:“咱們今日就出宮吧,回晉王府養著,到了那兒,你也自由一點。”
喬寶瑩瞪大眼睛,她還以為眼前這位是皇上,原來是晉王,不知晉王後院裡有多少人。
李易與喬寶瑩坐在馬車上,李易問道:“昨日的事,你沒有什麼跟我講的麼?你為何離開花園去了那邊荒廢的小院?”
喬寶瑩再一次被他問住,不得不出口解釋,於是說道:“就是覺得花園裡太悶了,就去前頭走一走,誰知道走到了那兒。”
李易點頭,“倒像你的性格。”
喬寶瑩鬆了一口氣。
李易接著又道:“蘇辰的案子結了,三堂會審,蘇辰一直呆在眉州,而申豐炎死在回京的路,根本就是證據不足,所以無罪釋放,不日便會回京敘職,升為三品戶部侍郎,賜了府邸。”
喬寶瑩聽著,不敢亂接話。
李易說完心裡正鬱悶著以後九兒不能再陪在自己的身邊,蘇辰要來了,他是他的好兄弟,一定會把九兒接走,到時整個晉王府就空蕩蕩的。
可是李易等了半晌也沒有聽到喬寶瑩的歡呼聲,反而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他皺眉,有些奇怪的看著喬寶瑩,總感覺自從昨夜救回來後,她似乎變了,那份感覺還是在,只是她卻變得奇怪了。
她傷的是頭,當時禦醫說一個不好容易讓人失去記憶,畢竟她傷得太重了。
於是李易試探的問道:“九兒,入宮前我交給你一塊玉佩,你可有帶在身上?”
話鋒忽然一轉,喬寶瑩有些轉不過來,但前身收到他的玉佩,她要上哪兒找去,搞不好落水裡了,一定是的,於是說道:“落水裡了,不見了。”
李易面色一變,奇怪的看著她,但他的臉色忽然又恢複過來,“沒關系,不過是一塊玉佩,九兒,晉王府前的獅子威武不?”
喬寶瑩想著看來大戶人家的門前多半都是獅子,那自然是威武的,喬寶瑩點頭,“威武。”
果然是忘記了,當時她入府的時候特別朝左右兩邊看了一眼的,明明是一對麒麟,連這個都忘記了。
李易莫名的心中一喜,也沒有點破,卻是伸手上前握緊喬寶瑩的手,他目光深情的望著喬寶瑩,輕柔的問道:“九兒,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麼?我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
喬寶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這事兒來得太突然,眼前這位雖然美得不像話,俊美的令人動心,可是她卻有一種很奇怪感覺,似乎自己對他的不是愛慕,反而像是親切的像親人,像朋友一般,這種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