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必定是有人把信給換了,誰能在皇宮裡把信換了,手伸得長,居然伸到他的身邊來了。
安中滿被拖上來的途中,正好昝泊在幾位大臣之後,走得有些慢了,半途與安中滿相遇,安中滿的頭發皆已經亂了,他目光陰沉的盯著昝泊,昝泊腳步一頓,喊住護衛。
兩人看住對方,昝泊語重心長的說道:“滿公公為何要做出這種事來?簡直是傷了皇上的心,也傷了安家人的心。”
聽到安家人幾個字,安中滿猛的看向昝泊,安家就兩兄弟,大兄安中滿從小被人賣入宮中淨了身,而唯一的弟弟,安中滿最近才認到的,不過一直受昝泊的照顧,所以昝泊早就知道他的這個弟弟,只是最近才告訴他。
所以眼下昝泊提起他的家人,莫非是要對他的家人動手不成?
安中滿的眼中陰狠的盯著昝泊,本想要問,可是卻並不是好的時機,也不是好的地方。
可是這一次進去,恐怕他就要出不來了,安中滿似很快做下決定來,說道:“都是奴才的錯,辜負了皇上,多謝昝相提點。”
說完,安中滿被人拖下去了,昝泊朝安中滿看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安中滿伏罪,誰都沒有想到,一直呆在魏帝身邊的滿公公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安中滿說他不喜歡大三元新科狀元,所以暗中下了絆子,皆是因為新科狀元聽到聖旨的時候沒有給他賄銀,所以懷恨在心。
魏帝處置了安中滿,可心情卻是不好,安中滿一個人,是個孤兒,身邊連個親人也沒有,最後還是叫人把安中滿給好好安葬了。
昝泊和幾位大臣又來了禦書房,這次魏帝面色不好,卻又是討論這鎮壓一事。
於恆還是建議把梅縣知縣蘇辰召回京城任職,本來一個大三元的新科狀元就該留在朝堂之上,何況此人有才。
魏帝動搖,可昝泊卻道:“皇上,依臣之見,蘇辰此人恐怕難當大任,畢竟南邊百姓居多,若是安撫不好,恐怕會殃及朝堂,梅縣只是一個小縣城,人口少,且人際並不複雜,堂堂一個新科狀元要冶好梅縣沒有什以難的。”
“可是要冶好整個南邊卻是相當的難,若是有個萬一,丟的是皇家的顏面,此次南巡,臣願意親自前往。”
丞相願意親自去,那當然是放心的了,魏帝當即便同意了,至於梅縣的蘇辰,他是有印象的,當初便覺得這位的文章寫得極好,雖是寒門出身,卻是有才的,於是叫於恆給蘇辰升遷,既然能打理好一個梅縣,便調回京城吧。
皇上說完,於恆當即應下了,可是昝泊卻有些疑慮,說道:“皇上,巴蜀眉州的百姓一向比較亂,若是把蘇辰調回京,這邊也得派一個能管得住的知州前去,劉志廣此人在眉州任滿六年,卻沒有什麼作為,與其再在朝中選一位,不如就地取材,叫蘇知縣當上眉州知州,正好透過這三年的努力把眉州好好整頓一下。”
魏帝一聽,心中動搖,可於恆卻是看明白了,昝泊是不想讓他這個師弟回京呢?莫非先前把人調去巴蜀也是他的意思不成?
於恆不動聲色的看了昝泊一眼,魏帝沉吟了一會,同意了,“再給蘇辰歷練三年吧,升為眉州知州,梅縣是眉州最富有的縣那就升為首府,而劉志廣此人去往南邊為知縣,若是連知縣也做不好,就不必為官了。”
魏帝對這個劉志廣的評價很差,他向來愛寒門,這些靠蔭補入士的多是沒有真材實學之輩,憑著家族的勢力,謀得官位,卻不及那些寒門出身計程車子們努力。
雖然沒能如願把蘇辰給調回京城,卻至少把人升為了眉州知州,梅縣還成了首府,這也是皇上對蘇辰的肯定,於恆這一次心裡也舒心了,呆會回去就告訴那個不知所謂,還蒙在鼓裡的兒子。
他兒子性子孤僻,在京城裡頭總是得罪人,沒想到到了梅縣認識了蘇辰,這一次不但沒有半點彈劾之意,還私下裡叫自己呈上他的信,給蘇辰好評不斷,看來這位蘇辰果然是與眾不同的,連他的兒子這樣的性格都被他的才幹給征服了。
於恆回來後,便寫信告訴了自家兒子關於蘇辰的事,當於時靈收到此信後,那叫一個高興的,乘著京城下了的文書還沒有到巴蜀,他先往梅縣蘇辰那兒去了一封信。
當蘇辰收到這封信的時候,蘇辰竟覺得奇怪,畢竟考核他的於時靈忽然來信說他可以升遷了,而且京城很快下達文書,可是考核的期限過了,且先前也說了他考核不過的,那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樣的問題來。
蘇辰收到這封信後,便把師爺、李易、喬寶瑩等人都叫進了書房,喬寶瑩坐在蘇辰身邊,看到那信裡頭的內容,想了想,說道:“莫非京城那邊出了什麼事情,一開始於時靈其實是支援蘇辰的吧,畢竟他離開梅縣的時候看不出半點不高興,甚至還跟蘇辰稱兄道弟的。”
蘇辰點頭,他也這麼想著,只是之後又沒有考核透過,這中間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喬寶瑩接著一笑,“管他呢,只要咱們考核過了,蘇辰也升遷了,再瞧著信裡頭,還是皇上親點的,咱們還糾結啥,趕緊準備東西去往眉州去。”
蘇辰握緊妻子的手,李易和畢成良兩人皆覺得喬寶瑩說的對,只是眼下的眉州知州劉志廣他是升遷呢還是調往外地去?
沒想當天下午,蘇辰便收到劉志廣的信,他要召集眉州所有知縣過去聚一聚,把今年的事務再安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