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縣果然與林源縣大有不同,林源縣的山是相連的,唯一平地,便會挨著挨著住著百姓。
然而這裡卻不同,一座一座的山,有的相連有的不相連,而住戶也是東一個西一個,有時候會走上幾裡荒山,又看到一戶單門獨立的人家。
喬寶瑩忽然發覺自己要是一開始就穿越到這兒來的話,她恐怕會生存不了,這裡實在是太荒蕪了,想想就可怕,一間茅屋子,裡頭住著一戶人家,沒有左鄰右舍,若是山上來了野獸,豈不是被野獸拖走了就拖走了,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不過這些人東一戶西一戶也是有好處的,山地寬,良田少,各家各戶都有田地,上山也不用跟你爭著搶著,也不存在鄰裡間為了撿錯雞蛋而爭吵。
同時在他們的眼中,一般三五裡路那都是近鄰,翻一座山可以看到,就是要走很久便是。
他們一行人在山野走著,看到人家便去田地裡都揪揪,再看看幾戶的人口。
喬寶瑩忽然發現一個問題,不知道縣衙裡成廣那邊的戶口管理得怎麼樣?這一次又是疫病又是災年的,肯定死了不少人,也有不少逃出了梅縣,那這戶口的登記上可都完善?
豈不是這也是一項工作量了。
喬寶瑩一路上看到山泉水便會親自嘗一口,倒是被她尋到了幾處,且都是荒地,她把自己看中的泉水全部標了記號,等以後穩定後,她可能要大力發展醬坊。
這一日,他們來到一戶人家借宿,只有茅屋子,陳意便在人家屋旁邊紮了營,著實是住不下。
陳意帶著人上山打獵,獵到野兔和野雞,便把主人家也叫上一起吃,於是問了問當地的情況。
才知道再往下走上十裡路,才能看到人家,沒想到一這戶人家住得這麼偏遠,不過這一戶人家居然年初的那會兒也曾在城隍廟裡呆過,皆是當家的得了病,是縣衙裡的大夫冶好的,對新上任的知縣大人很是感激。
沒有認出幾人,卻是一味的在說大人的好話,聽得喬寶瑩心裡甜滋滋的,雖然一來梅縣就給了他們一個大難題,但也從這個大難題中,他們得到了民心。
夜裡休息,喬寶瑩睡在主人家讓出的茅屋裡,床很簡略,喬寶瑩他們都帶了被褥,半夜喬寶瑩被聲音驚醒,她猛的從床上起身,就聽到茅屋後頭有聲音。
沒一會兒陳意便來到門外小聲稟報道:“喬姑娘,屋子後頭發現一個受傷的男人,傷勢很重。”
陳意恐怕也是聽到她起身了,怕她害怕才特意過來稟報一聲的,喬寶瑩一聽,便下了床,反正也沒有脫衣,就把外衣一套,整了個發髻就走了出來。
那人被陳意的人抬到了帳篷裡頭,此時隨行的大夫正在看。
喬寶瑩走過去,只看到床上躺著一人面色蒼白有些發青的臉,長相倒是俊郎,瞧著這穿著雖是上衣下褲的莊戶裝扮,可是那面像,還有那細皮嫩肉,不像是莊戶人家。
大夫把了脈,又細看了一下,說道:“此人受傷太重,恐怕流血過多,得靜養。”
喬寶瑩看到那男子渾身是傷,不只胸口,還有胳膊上,背上,都是看得見肉的傷口。
於是喬寶瑩打算在這兒先安頓下來,先救了此人再說,可是這兒離下一個城鎮路途太遠,要買東西,走得快的也得費一日。
陳意待天泛了白,便拿了銀子叫人去鎮上買糧食去了,為了這人恐怕他們一時間不會走了。
那主人家遇到這事面色有些慌張,畢竟這山野之地有人受了重傷,一看還是刀傷,必定不是普通人,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追殺過來。
喬寶瑩他們受驚,便上前安撫,又派陳意帶著人馬去山林裡查探,有沒有追兵。
由於來的都是大老爺們,個個都會些功夫,人手不夠都被她支走,反而照顧這傷員的人就落到了喬寶瑩的身上,陳意本來想叫那莊戶家裡幫著照顧傷員,沒想到他們害怕,不敢上前,於是喬寶瑩便把這活給攬下了。
照顧了傷員兩日,那人終於從床上驚醒過來,那會兒喬寶瑩正在床邊做針線活,這一路上她的褲子都給磨破了,昨個兒上鎮上買了日常用品,她便順手做條褲子,至於接下來的事到時再說。
喬寶瑩正做得仔細,床上的人卻是翻身而起,也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匕首一把扣住了喬寶瑩的脖子,匕首抵在她的下顎。
喬寶瑩的針線籃子落了地,那人卻冷聲問道:“這兒是哪兒?為何會有這麼多人圍困在周圍?”
喬寶瑩知道他誤會了,忙答道:“大俠別急,我們救了你,我身邊的人這是在護著我們。”
男人將信將疑,很快由於屋裡頭的動靜使外頭的護衛生了奇,那些護衛沖進了屋裡。
喬寶瑩連忙叫人住手,那男人卻扣住她往後退,一直到退到牆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