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只好答應。
這一個月子坐得倒是有新意,喬六都要忘記自己已經為人母,有人幫著奶孩子,一門心思在算賬上,時間過得飛快。
孩子滿月了辦滿月酒,邵南很開心,辦了喜酒,去下田村請爹孃,家裡人一個都沒有來,覺得不過是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喜酒可吃的,還大張旗鼓,真是浪費銀子。
邵南一臉鬱悶,看到喬六便覺得對不住她。
喬六倒是早就看清,自然也有了心理準備,婆家人不來便不來,他們吃他們的。
酒宴過去幾日了,喬六還跟喬寶瑩學算賬,賬本也按著喬寶瑩的法子記了起來,慢慢地懂得運算了,會記賬了,但還是得學習,至少簡單的字也會一點。
一個人也是教,兩個人也是教,陳三聽到喬寶瑩要教喬六識字,她也跑上來學習了。
喬寶瑩在院子後頭尋了一塊豎著的大石板,拿炭筆往石板上畫,兩人坐在底下看著。
喬寶瑩字是學的多,就是寫起來有點困難,一般的繁體字還是能寫,於是把自己僅會的繁體字一個一個的教會她們倆。
學會一石板的字,便用水往上一潑,三個人一起清洗幹淨,再接著來。
蘇辰見了三人這臨時課堂,忍不住贊了一聲喬寶瑩機智,這樣不費半點筆墨,那炭筆多的是,都有幾個山頭的,隨便上山弄點柴夠他們燒半年的。
喬寶瑩寫的字還算端正,兩個初學的寫字卻是歪歪斜斜的,才剛學,自然不用買筆墨了,而且喬寶瑩決定自制幾只好點的炭筆出來,能隨時帶的,不髒手,還美觀的,將來三人人手一支,到哪兒都方便計數,幹嘛非得用毛筆寫字。
喬六和陳三兩人蹲地上寫字,拿著根樹枝,除了不得不回家吃飯,三人便守著寫字。
到了做醬頭的時候,喬寶瑩會跟喬六去做幾日醬頭下去,接著再來練,陳三便回鋪子裡頭清點貨品,再叫蘇繼去補給。
這麼一學過去了兩個月,天氣冷了,要下雪了,劉家村的院落全部都已經建好。
有上十座院子,還圍了一個很大的醬坊,醬坊的牆有丈把高,四周的樹木已經砍了,免得遮了陽光。
山裡的茶樹苗也栽了下去。
說起這茶樹苗,還是喬寶瑩找劉掌櫃要東家從外地運來的,兩船茶樹苗換一船陳醬,精貴著呢。
不過有了這麼寬的醬坊,還怕沒有陳醬。
喬寶瑩便打算把這片的醬坊全部做成陳醬,這裡山泉水好,做出的陳醬只會味道更好的。
冬季第一場雪下來的時候,正好喬寶瑩從伯府裡把二十位奴僕接了出來。
雖然身契在喬寶瑩的手中,再加上他們是伯府裡的家生子,喬寶瑩還是把他們當成平等的人,與他們沒有主僕之分,哪怕是吃飯也是一起。
醬坊開始運轉的時候,喬寶瑩還得在那兒住上一段時間,那兒院子多,喬寶瑩給自己也留了一座,院子大,院子分兩邊,東邊邵南平時住著,西邊便是喬寶瑩和蘇辰了。
這會兒喬寶瑩到哪兒,蘇辰也跟著到了哪兒。
天氣涼了,都準備了新棉被,下人也是發下新衣裡裡外外各四套,他們都挺高興的,倒是沒有因為從光鮮的伯府來到了這村裡頭做泥腿子而不高興。
喬寶瑩透過幾日的觀察,在裡頭提拔了一男一女兩位做管事,男的五十歲左右,叫苗豐,喬寶瑩叫他苗叔。
女的四十歲左右,叫紀芳,喬寶瑩叫她紀姑姑。
這兩人的家裡人都在伯府,喬寶瑩為了不使他們與家人長期分開,便給他們定了週休制,每週休一日,輪流著來,他們可以回伯府見家裡人。
姚氏聽到喬寶瑩的建議,倒是欣然同意了他們到了休息的日子可回伯府,這樣他們也知道自己還是伯府的人,心裡也好受一些。
陶缸去瓷窯裡定下了,這一次,定下了兩百個。
等陶缸搬回來的時候,這些人忙活了一日才把醬缸擺好清洗,曬了兩日,幹透了,便開始做醬油。
這一行人當中連紀姑姑在內一共有6名婦人,都是手腳麻利的,於是喬寶瑩便教她們六位做醬頭,這一門手藝,喬寶瑩除了喬六便不曾教會給第二人。
果然都是挑的幾個靈活的,學起來很快,喬寶瑩教紀姑姑學計簡單的數目,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敢教人學阿拉伯數字,不然傳了出去,豈不把她變成了怪物,畢竟真正的喬九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怎麼可能會計數了。
於是這一年的除夕,喬寶瑩和蘇辰便是在劉家村的新院子裡過的,跟這些人一起過。
過完年初一大清早的便趕著牛車入了伯府,在伯府裡住到了十五才回來的。
待十五過後,喬寶瑩回了十裡坡,喬六看到她,神神秘秘的把她拉到一旁悄聲說道:“你大嫂去年底的時候跟我說了一事,說你大哥好像那病似乎能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