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煙筒裡過的熱水,兩人也不必再廢柴禾,坐在浴桶裡便能泡一會兒。
這設計村裡的人都不知道,只知道她那煙筒做的不錯,做席面的時候廚房忙得熱火朝天也挺幹淨。
這日蘇家院子裡上樑,大請席宴,還請了人敲鑼打鼓的,生怕村裡的人不知道。
只是到晌午,等喬寶瑩的牛車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村裡人都沒有上蘇家院子裡吃席。
一路上不少村民聊天的話都落入喬寶瑩耳中,原來這次蘇家院辦的酒席村裡人一個也沒有去,除了跟黎氏交好的幾家,原先辦的十桌席,後來撤了三桌,結果來的人還是沒有坐滿,準備的飯菜都多了。
十裡坡的村民還是挺純樸的,村民們也很是團結,上次出了偷竊的事遭村長不喜,村民們便同仇敵愾的站在一起,都不與之結交。
來到山腳下,蘇辰趕牛進牛棚,喬寶瑩卻拿出臘肉出來煙燻,這次她打算做兩種,一種曬的像先前的那樣,一種煙燻的,到時看劉掌櫃喜歡哪一種,她再多做一次就是。
蘇辰似乎有心事,他缷了牛車後又在喬寶瑩身邊坐下,倒沒有像平時那樣回屋裡頭看書。
喬寶瑩停下手中的動作,關切的看著他。
蘇辰見小媳婦擔心他,他便把心事說了出來,“我弟已經快半年沒有回村裡頭了。”
原來是為了這事兒。
喬寶瑩自是知道的,先前還不小心聽了牆角,但這事兒她也不好說,公公婆婆向著小的,蘇辰不願意過繼給二房家,她公婆為了小兒子能有錢讀書,便認了二房做幹爹,先不說這關系亂了,可是這麼做的話總是不妥的。
蘇奕不比蘇辰,從小得父母寵愛,年紀輕輕中了童生,被村裡人給捧得高高的,眼下二房家裡住在縣城,既有錢又有好的資源,他年紀又小,很容易對二房那邊産生親情而變得親近起來。
蘇辰又道:“雖然恨著當初他們要把我過繼給二房,但眼下弟弟去了二叔家裡不回來,瞧著爹孃這橫蠻模樣,我心裡也難過。”
遇上偏心的爹孃能怎麼辦,可是血源關系也不是說斷就能斷的,怎麼說也是養大他的親人。
喬寶瑩安慰道:“不然過年的時候,你提點肉去看看爹孃。”
蘇辰畢竟只是分家,一年到頭來提塊肉上門什麼的還是要做的,先不說心裡怎麼想,但在外頭也得做得體面一點,蘇辰將來還得考取功名,不能留下話柄。
喬寶瑩越想越對,又補充道:“再買些喜餅吧,大年初一上門走動一下。”
蘇辰想了想,點頭同意,“就這麼辦吧,改日我去一趟縣城裡頭見見弟弟。”
見蘇奕,喬寶瑩也沒有意見,但她感覺成效不大,別以為十歲的孩子不會想事情,這時代的孩子早熟的很,二房家裡吃得好住的好,他怕是早就樂不思蜀了。
至於蘇辰的大哥蘇繼,喬寶瑩便沒有看到幾次,沒有娶妻,長年在外頭,今個兒也有十八了吧,但與公婆不是很親近,或是家裡出了兩個童生,這個做大哥的有些自卑吧。
不過這個大哥聽說混得也不好,有人傳他在鎮上幫人做苦力,隔幾日回來了一次,眼下喬寶瑩老是繞著路走,不願與蘇家人遇上,便不曾見過蘇繼。
“你大哥也該娶媳婦了吧?”喬寶瑩問。
蘇辰卻是面色一暗,過了一會才說道:“其實我大哥有隱疾,恐不能傳宗接代。”
“什麼?”喬寶瑩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