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苗叔帶著人就過去看個究竟,幾人來到醬缸前細看,苗叔忽然起了疑心,平時釀醬也沒有多留心,今日耗子怎麼會無原無故的死在這醬缸裡。
於是叫人在這幾口醬缸裡頭弄了點醬汁出來,接著弄來了兩只耗子餵了一點兒下去,沒一會兒,那兩只耗子就忽然斷了氣,這一下把當場的幾人都嚇了一大跳。
從來沒有想過要用耗子試試這醬汁,今日第一次,沒想到這醬汁裡有毒。
於是又弄了兩頭狗來,相繼把醬汁喂下,果然兩頭狗也死了。
苗叔知道事態嚴重,立即叫人封鎖了醬坊,不準任何人出入,這裡頭的陳醬也全部原封不動的擺著,他卻親自趕了牛車去了侯府。
侯府小側門,門防一見到是苗老頭,便放他進去了。
喬寶瑩正與喜姑在一起,見苗叔匆匆進來,得知那醬汁出了事,喬寶瑩面色陰沉下來,她這幾日眼皮子跳得厲害,沒想真的出了事,她算是明白了,她不對付趙家,趙家反而對付起她來。
喬寶瑩就有第六感,感覺一定是趙家出的手,太過份了,如今居然敢在她的醬坊裡下毒。
喬寶瑩於是連日便跟著苗叔回了劉家村。
這一次抓了幾頭狗來試醬坊,中間的隨意抽了幾缸醬喂下去,有的醬缸裡有毒,有的沒有。
瞧著有毒的正好是最近一個月裡頭下醬頭的,喬寶瑩於是叫人把所有醬缸給封了,雖然早些時日釀好的醬汁可能沒有什麼問題,但她不敢冒這個險,還是叫人把醬缸封了,全部都不能要。
只能重新再釀,且這一次釀醬,喬寶瑩留了心眼,這整片山頭本來就是她買下的,村裡人也不敢上山裡頭來,她只要派人守好那條山泉水便可。
苗叔叫人去打聽了,一個月前,村裡頭的山頭來了幾個陌生的面孔,當時村裡人也沒有在意,但這些人只走山頭地,就不在村裡頭走,之後什麼時候離去的,大家夥的也沒有看到。
喬寶瑩覺得她先前疏忽了,按理每次出醬汁的時候,都要用一些狗來試試,這樣出了醬汁送出去,她心裡也有了個底,於是藉此機會便把這個要求給囑咐了下去。
不管以後水質有沒有問題,出了醬油,必須由苗叔親自督察,把每一缸醬都測試一下,沒有問題了才能出貨。
喬寶瑩安排好了這些事後便回了侯府,當即便找到蘇辰,把劉家村醬坊的事告訴了他。
蘇辰得知此事後,當即便惱了,於是派陳意帶了人暗中查探,喬寶瑩便先回了後院。
她不想把這些事告訴老夫人,免得她擔憂,這種事兒要是放在成陽先生在的時候,趙家是沒有這個膽量的,如今先生不在了,林知縣又與趙家勾結,所以才會有持無恐的吧。
但願蘇辰能想出對付趙家的法子來。
陳意一直跟著成陽先生,自然有不少手段,很快便抓住了先前三個下毒的人,落入了蘇辰的手裡頭,一翻審問後,這些人說出了實情,他們是趙家的下人,受伍掌事指使去劉家村下毒。
這三人供認了,證據確鑿,蘇辰便帶上三人去了縣衙裡頭。
林知縣看到幾人便叫人把下毒之人拉回牢裡頭,蘇辰要林知縣當場審案,林志先卻忽然一頭暈倒在地,大夫上前把脈,面色一變,說林志先得了重症,恐怕不能立即審案。
蘇辰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蹊蹺,他也不離開縣衙,就等在林知縣身邊,說是有提點之情,要親自照顧林志先。
過了好半晌林志先醒來了,喝下了蘇辰親自喂的湯藥,似乎看起來病好了不少,這時外頭人傳話,狀師蘇老爺來了。
蘇辰往外頭看去,就看到這所謂的蘇老爺,只見蘇奕手中拿著摺扇,一臉輕松的走了進來。
知縣見到蘇奕便下了床。
“開堂。”
蘇辰總感覺這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瞞著他,剛才他一直守在林知縣身邊,按理沒有任何機會去通知趙家,莫非先前那個大夫是趙家派在林知縣身邊的眼線?
這下蘇辰忍不住要拍自己的腦袋,千算萬算倒是漏了一步,那大夫事後似乎沒有了影,所以林知縣是裝病?
升堂,提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