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會,喬寶瑩才上了馬車回了蘇府。
接連過去兩日,第三日夜裡,蘇府裡闖入刺客,待陳意和莫金追上來的時候,莫金立即攔住了陳意,“東風。”
只說了兩個字,陳意立刻明白,反而飛速回屋換了一身黑衣跳上屋頂,將蘇府的護衛和暗衛引開。
莫金卻護著展東風入了書房。
好在展東風跟莫金學過功夫,功夫不深,卻還是能夜間行事的,莫金一看他的招勢跟他的像他就知道是誰了。
喬寶瑩和蘇辰兩人匆匆披衣來到了書房見展東風。
展東風朝師父和師娘跪下行禮,“弟子不孝,師父歸京卻不曾過來看望。”
大家都知道這是迫不得已的,蘇辰立即將展東風扶起來,他還有些沒明白展東風怎麼半夜從皇宮裡出來,他是怎麼出來的?看來這一年在皇宮裡待著也沒有白呆。
展東風看著師父的疑惑,立即明白了,於是看向師娘,“我是看到師娘留下記號出來的,師娘尋我何事?”
喬寶瑩就知道展東風在皇宮裡一年肯定培養了耳目,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東風,我也不多說了,時間緊迫,本想在宮裡見你一面,卻發現不合適,我想要你偷一物,便是昝泊府中搜出來的書信,就在禦書房內。”
喬寶瑩的話立即讓蘇辰反應過來,接著朝她投來一抹贊賞,小媳婦果然想得周到。
展東風卻沉默了,喬寶瑩也沒有催他,這事也關繫到展東風的前程,還有他的名聲,是該好好想一想。
“師父,師娘,此事本來沒有什麼問題,我有能力將書信弄出來,只是我如今已經不在禦書房,皇上將我和劉福都使開了,如今我只管皇宮內的書閣,而劉福卻管掖廷去了。”
掖廷是犯事的妃嬪或宮女居住的地方,劉福明明是皇上身邊的紅人,皇上向來依賴他,信任他,怎麼可能發配到掖廷去了。
連展東風都不能靠近禦書房半步,那此事就難辦了。
展東風愁眉不展,接著說道:“師父,你有沒有發現皇上最近有些不對勁?”
蘇辰疑惑的看著他,然後再回想起朝堂上,皇上最近很少咳嗽,還有也不怎麼說話,多是齊王開口。
想到這兒,蘇辰心中一驚,連忙看向展東風,“你是什麼意思?”
展東風極其像蘇辰,應該說蘇辰教導的他,他對很多沒有證據的事仍然很謹慎,所以他雖心有異樣,卻從來沒有想過要跑出來告訴師父,若不是師娘尋他,他還會呆在那書閣裡。
“皇上向來依賴劉福和我,尤其是劉福,他陪伴著皇上多年,便是病重的那幾日,皇上會使開我,卻不會使開劉福,可是這一次他不但驅逐了我還驅逐了劉福,我擔心齊王控制了皇上,畢竟禦書房除了齊王進出,都不曾召見定國公,以前皇上最喜歡見定國公與昝泊。”
蘇辰和喬寶瑩聽到這話,兩人都心生異樣來,或許他們該找定國公商量一下,眼下只有定國公入宮則是明正言順的。
喬寶瑩將自己這一次找展東風的事說了,他如今在書閣,能不能拿到書信是一回事,可是除了展東風之外,再沒有人可以託咐了。
展東風不能留下太久,他匆匆回去了,約好了三日後再出宮一趟。
而蘇辰打算明日早朝與定國公一起留下在禦書房外求見,或許該近距離的接近皇上,才能判斷出皇上到底有沒有受齊王約束。
喬寶瑩這個時候又想到了一個人,他們先前不是救下了伍太醫的兒子伍祈麼?是時候該他還恩情了。
於是當天夜裡,蘇辰便去了伍府,看到蘇辰,伍其軍也知道是什麼事,而且他最近也覺得奇怪,皇上不再找太醫署探病,似乎傷寒已經好全了,可是伍其軍最是知道,皇上的身體遠沒有這麼快恢複,甚至他還擔心著這個冬天太冷,害怕皇上熬不過。
伍其軍如實將心中的疑慮告訴了蘇辰,並且聽了蘇辰的話,明個兒就以複診為由,去見見皇上。
第二日蘇辰上早朝去了,喬寶瑩卻在院中與莫情在一起,莫情交代了她不少事,她懷了雙生胎,越發的需要注意,莫情不希望她出門,坐馬車不安生,有時快了,萬一有突發急狀,容易傷著身體。
可是喬寶瑩藏著心事,哪能真的安生在府中待著,如果她的猜測是真的,那麼她跟蘇辰,莫情跟趙牧,都不會有好下場,或許下一個被誅九族的就是他們了。
然而這一日,呂家卻出手了,就在魏帝下了早朝的時候,呂後抓住了時機遇上了魏帝,她親自煲了補品湯送來,要是往日,魏帝必會召她入殿,喝完後還會陪她一會。
今日魏帝卻沒有立即答應,反而朝身邊的齊王看去一眼,“朕與齊王尚有事商量,你先退下吧。”
呂後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機會,如果今日不能與皇上單獨相處一會,以後自是沒有這個機會,今日她是殺了一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