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玥兒囧,這熊孩子,難不成你還想摘星星?
兩個入順著原路返回,所幸天還矇矇亮,小玥兒從那古樹裡出來時,普陀殿裡一派安靜,慶幸自己沒被發現,她四處觀望了仔細,才輕手輕腳的回到房間,拓跋玉從樹洞中看見那扇門慢慢的關上,眼底的笑意散盡、冰涼,身後一陣疾風略過,低低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三皇子,您吩咐的任務已經完成,靈契回來覆命。”
拓跋玉走下樹洞,靈契一身夜行衣,恭敬的跟在後面。
“確實如三皇子猜測的那樣,她的確不是普通宮女,她是大祿人。十有八玥是衝著水晶棺裡的芙蓉香來的。”
拓跋玉的面色冷如冰霜,兩隻手在身後狠狠的攥在一起。
“猜到了。”
“皇子若是不想讓她知道水晶棺的所在,我可以把她的這段記憶消除掉。”
幽暗的樹洞看不出拓跋玉的表情,空氣安靜了好久,拓跋玉再次開口:“既然已經決定讓她知道,知道便知道吧。”
“還有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靈契的語氣頗有學為難。
拓跋玉咳:“講。”
“是這樣,我查出來,玥姑娘曽經和鳳岐貴妃有接觸,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她一直在您的茶中下五洋散,五洋散是鳳岐貴妃慣用的手段,所以靈契猜測她是不是鳳岐貴妃的入,或者她們達成了什麼協議?”
拓跋玉的表情越來越暗,純淨的眸子裡是一絲狠辣,骨骼攥的咯吱作響、
“為什麼沒有早些告訴我?”
靈契連忙下跪:“屬下知罪,甘願領罰。”
黑暗中響起一陣笑,拓跋玉的嘴角揚起一個魅惑的弧度.
“知什麼罪?是不是覺得我對她太好了,所以,你不敢提嗎?”
“屬下只是不忍看皇子傷心,所以才遲遲沒敢稟告。”
拓跋玉卻是呵呵的笑了.
好看的眸子,自嘲的笑容
“這顆心,除了每天都在跳,和死人又有什麼差別,傷了便傷了.死不了。”
“恕靈契多嘴,皇子以水晶棺作為試探,似乎有些冒險.”
拓跋玉站石室中央,望著右邊的兩個路口,俊朗的面容帶著一絲失落.
“你又怎知,我這是試探?”
低沉的聲音帶著數不盡的落寞。
“好了,下去做你的事吧,不要讓她發現你的存在.”
一陣輕風,靈契消失在黑暗之中.
拓跋玉負著手,眼中卻沒了焦點.或許這顆星星終究不是能屬於自己的.
早膳送來時,小玥兒已經梳洗完畢,乖乖的抄佛經,完全看不出她已經出去夜遊一晚的模樣。
厚厚的一本佛經已經抄的七七八八,七天也已經過去了四天。似乎什麼事情,都到了結尾。小玥兒心心念念著樹下的密道,卻不敢面對拓跋玉那雙再純淨不過的眼。
手裡的毛筆遲遲不下筆,墨汁已經滴滴的落在宣紙上,如同是眼淚一般,自心中慢慢蔓延。
“你在想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小玥兒的思緒。抬起頭,果然,站在門口的便是拓跋秦。
小玥兒僵硬的笑了笑:“你怎麼來了?”
拓跋秦今兒居然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褂子,一塵不染,黑色的眼眸帶著蠱惑,白衣之下,飄然者夢,如同謫仙,他不再理會小玥兒的揶揄,而是轉過桌前隨意的翻寫過的宣紙,一邊擺弄,一邊淡淡開口:“你可聽過人生有八苦?”
小玥兒楞:“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五陰盛。”
他又問“人人都說這八苦,生老病死是命,抵抗不得便只有認命,最難過的莫不是求不得,因為人人都有貪慾,想要的很多,卻未必能實現,故而求不得,最為悽苦。”
小玥兒總覺的今日的拓跋秦似乎話中有話,忽而想起昨晩的經歷,,不禁暗自心驚,難道被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