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點頭:“主子英明,奴婢要說的便是這件事,主子的毒血放出來的第二日,陛下就派人徹底清查後宮,到底在楓林閣找到了南蠻的老和尚供奉的那些物件,聽說那物件上還刻了主子的生辰八字。”
葉依然意外:“楓林閣?那裡是誰住著?”
翡翠回答:“是趙娘子的住所。”
趙湘兒,如果沒出這一檔子事,她倒是要把這個女人忘記了,這個趙湘兒也是個國色天香的模樣,不過因著當初從假山之處摔了下來,又驚擾了皇后娘娘,所以到最後也不過是封了個娘子。
葉依然輕笑:“說來這個趙娘子倒是與我有些淵源,當年她從假山之上摔下來,眾人都說是我推她下去的,故而還因此進了馮廖總管的暗牢一呆就是好幾日。”
這事情翡翠更是不敢忘記,那一次,險些讓葉依然徹底翻不過身來:“是啊,上次若不是陛下親自徹查,想來主子不知要受什麼苦楚。”
“此事也是馮廖查的?可說出什麼名目?”
翡翠冷笑,一臉的不滿意:“馮廖大人從來做事圓滑,兩不得罪,便是這事與趙娘子無關,可是隻要是在楓林閣搜出來的,他又哪能尋不成什麼正當理由?無非是趙娘子憤恨主子當年蓄意謀害她的性命,如今瞧著主子做了貴嬪,心中不滿,所以才傳統南蠻大和尚,給主子下了這個咒。陛下當時就下令將趙娘子打入冷宮,其父發配邊疆,終生不得回鳳陽城。可是主子,趙娘子那裡有能耐請來南蠻大和尚,說來說去,不還是···”
院中的海棠開的正豔,葉依然隨手摘了朵海棠花,將那花兒插在了翡翠的頭上。
“莫氣,我這不是還好好地,不過是陰毒之術,邪不勝正。”
翡翠眼圈紅:“可是主子,您受了這樣的苦楚,那真正的兇手卻還在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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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依然凝眉,這些年過得清冷慣了,脾氣也愈發的柔和,可是這不代表她是好欺負的,此次大難不死,她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好戲才剛剛開始。
“好了,不要亂說話,去催催御膳房,保不齊今晚陛下要來的。”
話音剛落,遠遠的就看見一眾奴才抬著龍攆朝著宮門走來。
翡翠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詫異,隨即被喜悅取代,陛下居然真的來了!主子這說的是不是太準了。
自從葉依然清醒以來,宇文澈倒是隔三差五的都會來瞧瞧,有時是午膳的功夫,有時又是晚膳,皇帝經常跑到君臨宮去用膳,連帶著御膳房對君臨宮的膳食也不敢放鬆了,若是怠慢了,保不齊怠慢的就是皇帝陛下本人。
宇文澈走過來,一把攙扶起在海棠樹下行禮的葉依然。
“你身子不好,就不用這些虛禮了。怎麼不在屋裡躺著,反倒跑出來吹風?”
樹下的宇文澈真真是個風流倜儻的年輕帝王,姿色,氣派,風采一樣不少。
近來的葉依然越發的覺得,其實相比較這麼多年的親事,嫁給宇文澈倒也是個不錯的結果。
她輕笑:“躺了這幾個月,身子都硬了,總是要消化消化的,不然那裡來的胃口陪您用膳?”
宇文澈抬手,為她攏了攏鬢間被清風吹亂的碎髮、
“旁的人都巴不得能同朕一起用膳,倒是你,好似當做負擔一般。”
面對著男人的輕微抱怨,葉依然笑了笑,一把牽著宇文澈的手。
“好好好,陛下光顧,榮幸之至,歡迎您下次再來。”
一頓飯在二人嬉笑怒罵中悄然到了結尾,趙元在一旁乾瞪眼,要說這個葉貴嬪倒是個有本事的,對皇帝陛下說話別說是妃嬪之間應有的恭敬,便是奚落那都是常有的,可是偏偏皇帝陛下還樂再齊中,全無半點怪罪的意思,仔細觀察來,就屬在這君臨宮,皇帝臉上的笑意最多。
侍候著淨手,又端了飯後清茶,正在看書的宇文澈連忙接過葉依然親手遞過來的茶,隨即將她拉倒自己身側、
手指情不自禁的撫摸著她手心那道十字傷疤:“這樣的粗活交給下人去做,你的身子尚未復原,仔細些。”
葉依然低垂著眼眉,從前她最引以為傲的就是她這雙十指尖尖青蔥一樣手,可是如今多了這兩道醜陋的疤痕,著實讓人心中吃味。
“其實已經大好了,這存下的傷疤便是百年之後,也未必能痊癒。”
聽到她話中的感慨,宇文澈放下書,那日命懸一線的葉依然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中,便是帝王,也想要在高處不勝寒的處境裡尋個知己,依偎取暖。
他柔軟了眉眼,兩隻大手將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包裹其中。
“朕已經命人遍尋天下的名醫名藥,定然要想辦法為你除去這些疤痕。”
“其實,便是留著倒也無妨,朕心中,並無半點嫌棄之意。”